“我今日见他欺辱一沿路乞讨的难民,一时冲动,出了手。”还未等冉秋说话,顾焱又接着道,“以后不会了。”
冉秋听着这话,想起今日他们打斗时,一旁缩着个瑟瑟发抖的乞丐,原是因为这个。
但对方是顾焱,她只觉半真半假,跟顾焱相处了这些日子下来,她知道他并非一个冲动的人,何以突然转了性子,就这么跟人起了冲突?
可她知顾焱做事一向有自己的理由,也就不再追问,只是道,“你既保证了,日后可当真不许再这么冲动了。”
顾焱点头应下:“嗯。”
“好了,回去处理伤口。”冉秋又露出笑来,“早知道你今日跟人家打得那么厉害,我应该叫个小厮跟着,直接把你背回去。”
顾焱闷声道:“不用。”
不知为何,冉秋觉得他在闹别扭,也不跟他多说什么,只是心情舒畅了许多,一路搀着顾焱回府,至于周边路过的人如何看她,她也已全然不在乎了。
大概是顾焱身上的伤来得太频繁,他自己处理伤口早已驾轻就熟,不用他人再费心,一回到府就将自己上药缠好,速度之快,冉秋一度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毫无痛觉。
不过顾焱是真的在府中闲不住,前一夜才处理好了伤口,第二日清晨便不见了影子,冉秋对此无法,只求他别再碰上那日起冲突的人,再受了伤回来,她可就真不管他了。
年后没多久,依旧是昼短夜长,天早早便暗了下去,街边的酒楼饭馆点着亮红的灯笼,然而都不及牡丹楼门前灯火通明。
一脸上带着狰狞刀疤的壮汉在这里享了半日的欢,沉浸在脂粉的香气中,又喝了不少酒,整个人愈发晕迷,等那一杯又一杯的酒水下肚,才觉尿意上来,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怀里的美人,含糊不清道:“美人……等我出去放个水,马上就、就回来。”
美人看他喝得不成样子,听着这番粗鄙的话,在一旁发出了娇媚的笑声。
这壮汉摇摇晃晃地走出来,一路走到这牡丹楼的后院,这里有一片湖水,人烟罕至,最是清静。他狠狠吸了几口这外头的空气,神志也清醒了几分,手胡乱扒拉着裤子,就要在湖水边解决。
那日虽然和冉家那小子打了一架,不过管家看他伤了胳膊,干不得重活,眼下也不想见到他们几个,正好让他趁着这会儿出来找乐子。
其他几个人可就没这等福气了,昨天那小子疯子一样把人往死里打,要不然他躲得快,今日也得像那几个人一样趟府中起不来了。
想到昨日最后他揣在那小子腿上的一脚,壮汉打心里得意起来,嘴里忍不住开始哼起了小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