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谢谢你。”清源知佳双捧着快要空杯红茶，指尖好像还残留着刚刚温度。

“没什么，结盟目是互相帮助，我只是做了应该做事情。”黑麦说道，其实要论起，清源知佳提供给他帮助，远比他这次提醒更重要。

清源知佳笑了笑，重新蓄满茶杯里红茶，袅袅升腾起雾气，模糊了她眉眼。

“库拉索经历……让我想到了一不太好回忆，恐惧上头失了判断力。”清源知佳说道，有话启了个开头，后面内容更容易说出口，况且这事情她封锁太久了，久到自以为足够面对，可是一触及结痂回忆，轰然溃败。

她太需要一个沉默听众。

“我是组织二代成员，是这个身份开始并没有给我多少庇佑，尤其是我能力平庸，在组织集中训练那批成员里，成绩并不算突出。”清源知佳看向茶杯中自己倒影，回忆起刚刚转生时事情，因为巨大三观差距和瘦弱身体，导致她经常在淘汰边缘徘徊，所以也和一训练成绩不算好宫野明美相熟。

彼时宫野夫『妇』刚刚逝世不久，组织还对宫野明美继承宫野夫『妇』科研抱有期待，所以她处境还不算太差。

“甚至我还不愿意杀人。”

黑麦眼波微动，说不清是什么样感觉，好像心中被抓挠了一样。

“组织对于达不到预期培养效果成员，并没有所谓温情，我差一点点要进科研组地盘，成为实验小白鼠了。”清源知佳低着头，额前碎发挡住了她面容，“像库拉索一样。”

“而在进入实验室之前，我预先接受了科研组各种实验项目评估，他会以此为依据，决定我后成为哪一个项目组实验品。”

“他用疯狂又冰冷眼神打量我，然后像是炫耀一样和我介绍各种项目实验方式，成功或失败样子，一次又一次，直到我精神濒临崩溃，组织负责训练我官丢给了我一把枪和一份任务书，让我证明自己还有成为实验品之外价值。”

“我做到了，我没想过自己在情报刺探方面还有那种天赋。”

滚烫泪珠砸在地毯上，明明没有一点声音，赤井秀一却好像听见了雷鸣，他感觉喉咙喑哑。

“然后我凭借这点能力，一步一步往上爬。”

不被见证挣扎，并没有在时间冲淡下被辜负，算清源知佳过遍布触目惊心伤痂，也不能扼住她喉咙，让她缄默。

她已经可以笑着流泪，然后说：“我爬上了安全位置，还顺便成为了威士忌小组领导，厉害吧？”

不等赤井秀一有所表示，清源知佳直接自问自答。

“我是太厉害了。”

“没错，你确实很厉害。”赤井秀一重复，新绿眼睛中，倒映着一束自黑夜燃烧，奔赴向光亮橙『色』焰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