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中骂一声自己衣冠禽兽,这种时候还想着趁人之危?
但是她已经很久没有抱着她了。
方旖缓步走向电梯,心中安慰自己:就当做这条路漫漫,就趁着这月黑风高,享受几分钟的肌肤之亲。
她放纵自己沉溺在蒋青妍的味道中,仿佛找到了归属,心中生腾出一股熟悉的满足感。
找的打扫阿姨尽职,公寓虽然无人居住,但是干净整洁。
只不过到底没有人居住,多少有些冷清。
冷锅冷灶冷被窝。
方旖把蒋青妍小心翼翼放在床上,衣柜里有干净的衣服,都是蒋青妍的尺寸。
方旖思想斗争了很久,终于还是安慰自己:她不过是想让她睡得更加舒服一些。
方旖取一身柔软的丝质睡衣,是蒋青妍最喜欢的衬衫款式,自己跪在床边上,小心地托着她的头。
蒋青妍睡梦中被打扰了,难受地挥了挥手,手臂力气倒是很大,一巴掌打在方旖的脸上。
方旖苦笑:连昏睡中都在报仇。这个蒋青妍真是……
好在几番动作中蒋青妍终于翻了个身,让方旖有可趁之机,她将她的衣裳顺利剥下来。
肤如凝脂,是别样的春光无限。
方旖不敢亵渎,又忍不住,低头在她的耳边鼻尖徜徉。
只有趁人之危的时候,只有在她昏睡不醒的时候,才敢这样肆意接近。心中有两方势力在斗争。
到底不敢过分。理智战胜了欲望。
偷香是一回事,侵犯是另一回事;就像有能力有机会,但是有所为有所不为。
如果趁人之危到要趁着她不能反抗做点什么,她与那贼人张仰浩何异?
方旖定了定神,取过睡衣,替她穿上,一颗颗虔诚地扣上扣子。
待扣到小腹那里,蒋青妍身子压着,着实不方便,方旖轻轻摇摇她:“乖,我给你换裤子。”
蒋青妍这时候又很乖,她顺着方旖又翻身过来,鼻尖呼吸浓重,脸也在枕头上蹭了蹭,似乎喜欢这套床单被褥。
方旖的手顿住了,如被雷劈,扣子都扣不稳,双手抚摸过下腹部那一道长长的疤痕。
这是——
方旖忽然热泪盈眶。
这是一道长达十公分的疤痕。
与寻常见到的横切不同,它是纵切,斜斜地盘亘在蒋青妍平坦的腹部,从肚脐下方延伸至下,像一条张牙舞爪恶龙。
方旖只觉得浑身发麻,那种从头皮麻到脚底的感觉。
她忽然很想放声大哭,那是枝枝留下的印记……但是她又有什么资格?疼的是她,危险是她,鬼门关转了一圈的也是她。
无人陪伴的她。
她呢?
她当时在哪里呢?
方旖哽咽着,低头,在蒋青妍的伤疤上印下一个吻。
然后她毅然决然将睡衣替她穿戴整齐,再不敢多看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