强忍许久后，毕毅终按捺不住，腆着笑脸问道：“陆道友，你这灵酒可是别有风味？”

陆子刑颌首应道：“自是如此，此酒乃贫道花费重金，从一猩妖处购得。”

毕毅闻言一愣，暗忖这桃妖怎如此呆头呆脑，竟听不出自己的试探之意，亦不愿主动示好。

又忍受片刻酒香诱惑，毕毅终究按捺不住，开口道：“此酒价值几何？能否割爱一坛给老熊？”

陆子刑竖起一根手指，平静答道：“一人一滴。”

毕毅微微一愣，旋即放声大笑：“哈哈，一人一滴，这也太便宜了吧？老熊我在山中，每日吞食十数人犹如家常便饭！”

此言一出，引发众妖共鸣，先前还装模作样的妖王们，谈及食人之事，立刻兴致高昂，议论纷纷。

“老熊不懂得品味食人之乐，我那厨子乃青丘出身，烹制一道佳肴需用十数人之多。”

“汝此举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！我特意研习人族武学秘籍，挑选资质上乘者修炼，待其气血充盈，其肉质才更具嚼劲。”

“虎兄此法甚妙，待我回洞府后，也要尝试一番。”

“……”

各路妖王畅谈食人之道，各自分享独特心得，滔滔不绝，仿佛打开了尘封已久的美食宝典。

他们在漫长的岁月里，至少有十分之一的时间用于研究食谱，积累下来的方法论何止千百种。

其余在座的大妖听得津津有味，暗中默记这些烹饪秘诀，打算回去逐一实践。

殿中的树精石柱与蛇精侍女全神贯注聆听，早已忘记手中的差事，连酒水溢出也浑然不觉。

高座上的包准闻此嘈杂，发出一阵嘶嘶怪笑，原本和善的脸庞陡然拉长变形，显得诡异莫测。

包准轻轻抚过岁月镌刻于她脸颊的痕迹，悠然回忆道：“想当年，我伴随夫君出席那金乌神宴，其盛况至今历历在目。”

“犹记当日菜单之上，赫然列有十八道以人族之肉烹制的佳肴，诸如千心汤……”

“其中最为令人回味无穷的，莫过于‘五仙脏’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