翟温纶盯着翟子安,正色道:“贾崇虽然愚钝,但他的祖父曾在临州创办书院,诲人不倦几十载,培养出的学生遍布天下,这才称得上有影响力。”
翟子安一时语塞,深知翟家虽因父亲发迹,却还远远不及底蕴深厚的延平郡贾氏。
“再说那丁蔚,其父擅长著书立说,曾编撰《经文注释》12卷,被众多学者奉为经典。你以为,丁蔚能稳坐古赞司主事的位置,仅凭自身吗?”
翟子安满腹疑窦,不禁询问:“那么,父亲您是如何得到妖仙的垂青呢?”
翟子安深知,翟家在他父亲翟温纶之前,不过是颇为富有的商人,并非书香世家。
翟温纶自豪地讲述:“为父并不像贾丁二人那样依赖祖上的荫庇。年轻时我就洞察官场险峻,毅然放弃了科考之路,转而寄情山水之间。”
“我遍访名山,和道士们共探阴阳,和僧人们共议经文,与众学子共释典籍……”
说到这里,翟温纶骄傲地说道:“为父结交广泛,三教九流中都有我的朋友,隐士之中更是享有赫赫声名,这便是所谓的有影响力的人。”
翟子安听后豁然开朗,反观他,这么多年以来,除了闭门修炼,交友圈子实在有限。
面对即将耗尽的寿元和无缘妖仙之道的事实,他突然心生一计。
既然父亲向妖仙下跪获得了长寿,那他也可以向其他有权势的人寻求机会,例如德高帝。
此时德高帝正与世家关系紧张,翟家作为郡望之一,如果公开支持,或许能得到丰厚的回报,那姜思博不就因此而得到了尚书之职吗?
念及此处,翟子安立马将想法告诉翟温纶,然而未曾料到,翟温纶坚决反对。
“不可支持德高帝!我翟家岂能屈膝于皇权之下,那岂非丧失了大儒应有的气节!”
……
望春阁内。
无论是天灾人祸,还是朝堂纷争,似乎都无法影响这里的热闹气氛。
“陆哥,这瓶是从孟家搜出来的灵酒,听说是由孟家第一代祖先亲手酿造,已有千年历史。”
吴泾亲自为陆子刑倒酒,边说边调侃道:“那孟家自称都是风骨之辈,可大军压境时,却迫不及待地打开城门投降,生怕落后于同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