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静、无畏、畅快、明明时要命的关头,可偏生又打心底生出一丝兴奋,似乎每一根浑浑噩噩的神经再次清醒了起来。
她能战,要战,无人可当,无人可敌。
手下百炼的越发肆意,除却常用的骨鞭,其变化万千,更加叫人防不甚防。
修祈站在地下,抬头平静地瞧着火中争斗的两人,微微笑着,也不理会悄悄溜走的群鬼,只是温和地看着空中一袭红衣,熟悉明艳,意气风发的女子。
挺好。
从前在深渊尽头、在被神族追杀、在天宫宴乐、哪怕成为鬼神,作为一界之主。
他都鲜少感触到今日这般活着应该拥有的温暖欣喜。
不想放走,不想离开,想让她一辈子都记着自己,永恒不忘。
这不该是理所应当?毕竟这是他一手栽种,又看着长大的,最娇艳的小月季。
李杵性格本来自带阴沉急躁,属下人离开自然让他气得不轻,分心之余,程安百炼千变万化,让他明明一击就能结束战斗的事情,偏生连个边都摸不到,气急之下,李杵手下出招越发失却章法。
又过了两三炷香时间,紫火轰然消散,底下人为数不多留着的鬼们屏住呼吸,睁大眼睛看着还没消散的火光之中。
那是巨斧留下的深坑,红衣厉鬼身上虽有几处残损,往外渗出血水,左手一道可见白骨的伤痕还在缓缓聚拢,但右手中一柄骨刀,刀尖稳稳抵住李杵灵台,眼眸冷如冰晶:“现在可能告诉我,你是怎么编排的这些事情来的?”
“是不是编排,你心里清楚!”李杵沉着脸,冷哼一声,再不发一言。
程安啧了声,又没有真的动手斩了李杵:“现在能出来了吧。”
闻言,修祈举着手,往自己身上笼一层幻术,很无辜地从暗处走出。
群鬼皆惊片刻,他们竟都没有发现,此地还站着一个人?
就连李杵,也惊讶片刻,他随即想到什么,连忙抬头去看来人,可是再他视线内,那人虽容貌清逸非凡,但始终不是从前那位鬼王。
哦,是程安身边的那个男宠?叫阿七的?
“怎么处理,交给你了。”程安给李杵塞了颗散魂丹,绑了绳子很随意地丢给修祈。
这要是再看不出李杵究竟效忠于谁,那她就是真蠢了。
想必从前谷平城覆灭,就是这人在修祈授意下做的。
她哼了一声。
什么朝堂不和,都是做戏,这李杵忠心得一笔,让她杀也不好杀。
他来寻自己麻烦,修祈肯定是知道的,没准他还是故意的。
得,自己的人自己处理去。
修祈看着脚下龇牙咧嘴的人,没料到看戏看到了自己头上。
说实在的,他这些日子在九道塔,忙着在狂龙血上设局,还真没去管鬼界的事情。
“安安……”他很是委屈地低眉顺眼唤了一声,“阿七不过一介小人物,怎么能处理得了这种事情?”
……
听听,人话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