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琉刻,你在家吗?”
贝瑟芬妮沉睡着,听见她的朋友焦急地呼唤她的名字,昏昏沉沉从迷醉的梦中醒来,刚要下床结果被珊瑚拖鞋绊了一下,狠狠摔在地上,爱尔纳看见她狼狈的样子,赶忙走上前将她扶起来。
“你怎么了。”贝瑟芬妮扑在闺蜜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。爱尔纳看着贝瑟芬妮,她憔悴的面容如同一朵枯萎发黄的玫瑰,原本灵巧美丽的双瞳此刻如同蒙上一层浓雾,眼底尽是委屈和难过。
“琉刻,你好几天都没走出这里了,海滩上的海鸥们都说没见过你,我吓坏了赶紧过来看看。”
“你到底怎么了!”爱尔纳把琉刻扶靠在床上,自己倒了杯茶递给了她,“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?”
“爱尔纳,这还不明显吗?海仙女她失恋了。”
贝瑟芬妮没想到韦德拉也来了,而且马上就说中了她的心事,不由得从爱尔纳怀中看着他,韦德拉用担忧又略带嘲弄的眼神回看她。
爱尔纳忍不住问道:“真的吗,琉刻,你和冥王......”
琉刻咬着下唇面色苍白,韦德拉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:“看样子,冥王至少一个月没有来鲛人海了。也许以后都不会再来。”
“哥哥,别再说了。”
爱尔纳猜到事情的真相,害怕直白的哥哥伤到脆弱的朋友,结果韦德拉依旧不依不饶:“爱尔纳,海仙女足不出户,痴心等待着冥王的到来,咱们来的不是时候,快点走吧。”
接下来的半个月,贝瑟芬妮不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而是时常外出散步,结果总是能和韦德拉不期而遇。
有时他会在贝壳宫的台阶前放上一束珊瑚做成的玫瑰花束,每当贝瑟芬妮欣喜若狂地以为这是哈迪斯送给她的时,打开那束花里的字条一看,里面的内容却把她气得不轻——
“亲爱的琉刻,冥王一定从来没有送过你玫瑰花吧。”
她又羞又恼,把字条撕得粉碎。
又有的时候,贝壳宫前庭的石桌上总摆放着一些新鲜的水果和葡萄酒,贝瑟芬妮把橙红色的橘子剥开,里面的果肉粒粒饱满水分充足,滋味甜蜜,尝过就知道是新采摘的。
她当然不会再傻傻地认为这是哈迪斯的好意了。很明显,贝瑟芬妮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,哈迪斯可能不会再来鲛人海。即便她只剩下十年寿命,他依然要跟自己赌气,这让她失望无比。他不信任她,她知道。
可是哈迪斯想过没有,那晚贝瑟芬妮听说原来冥府还有一位王的情人,她并不是他的唯一,所谓的只爱她一人不过是谎言,她只不过不舍得浪费相爱的时间所以不去计较,谁知道他才是不依不饶的那个。
又过了半个月,她一如既往坐在礁石上发呆,盯着海面上盘旋的海鸥,忽然间海面上飘来一片乌云,接着狂风大作,贝瑟芬妮没有带雨伞,被倾盆大雨淋得透湿,美丽的蓝色长发紧贴在身上,哀伤又痛苦。
不远处,韦德拉举着雨伞,眼神里满是同情,好像在说:真可怜。
几天后,贝瑟芬妮的心情已经完全复原,就好像哈迪斯从来没有在她的世界中出现过。她特意约了爱尔纳两个人一起去艾伯伦英集市好好逛了几圈,买了好多新衣服,虽然这不过是强颜欢笑,但也算勉强打起了精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