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嘴上说着要温柔，手上却一把抓住她的珍珠腰带，轻轻一扯珍珠便散落了一床，而后身上的衣服也被剥下丢在地上。琉刻叹气，明明和平时一样粗暴。

冰凉的大掌在她柔软的身体上四处点火，不一会儿她便受不住得轻哼一声：“凉......”

他的手很凉，胸口很凉，连头发都是冰凉的，可是跟她紧贴了一会后，那冰凉的触感瞬间被驱散，取而代之的是比方才的骄阳烈日还要难耐的火热，琉刻瞥眼一看，那热气是从他心脏的位置散发出来，她知道他很爱她。

她还知道，他们是彼此的初恋。

“好热......”

“一会说凉，一会又说热，到底是凉还是热？”

他处在她上方，把她所有的视线都挡住，让她的蓝眼瞳中只有他起伏的身影，身下的动作丝毫不停歇，让她根本无法逃脱，也没有喘息的机会，只能呜呜咽咽地跟随他的力度和节奏，时不时被亲吻几下缓解她的紧张和疼痛。

鲛人海并不算深，海底也不是很暗，等到天边晨曦微光，一丝光亮立刻透过海面照射进贝壳宫殿，床上的哈迪斯睁开双眼，发现眼前美艳动人的少女正在他怀中哭泣，赶忙捧着她的脸问她：“琉刻，你怎么了，我昨晚弄疼你了吗？”

“不......我只是想问，你还会再来看我吗？”

少女继续埋进他怀中低低啜泣着，哭声越来越大，哈迪斯知道这不是委屈和撒娇，她是真的在伤心，于是咬着牙问道：“琉刻，是不是又有人和你说了些什么？”

哈迪斯降临鲛人海那天，琉刻正和许多鲛人在一起玩耍，玩得累了坐在礁石上歇一歇，那些鲛人看见冥王来了纷纷躲了起来，还以为他要来索取琉刻的性命，把她的灵魂带去地府，结果就听到哈迪斯向她求婚。

这样的消息很快在鲛人海传遍了，有些人真心实意地祝福她，还有些人却不怀好意地讽刺她，直到有一天，某个鲛人幸灾乐祸地说，她绝不可能成为冥后，因为奥林匹斯众神之首宙斯已经把自己的女儿许给了他做冥后，他们才是相配的，哈迪斯对她只是一时兴起。

那一晚，她把他阻挡在贝壳宫殿外，用一把匕首抵着自己细长白嫩的脖子，告诉他不要再来找她，她不愿意做他的玩物。

哈迪斯有着让生人赴死的能力，却不能使死者重生。他见她这样，吓了一大跳整个人慌乱不止，哀求着说可以答应她任何要求，只要她别让他离开她。

他站在贝壳宫殿外面哄了她一天一夜，她才抽抽嗒嗒地把听到的那些话都告诉了他，反反复复呢喃着让他不要再来，她不想见他的话，愣神失意的时候，被他一把夺过匕首扔在了地上，然后激烈得拥吻着，抱着她上了床。

不过，很快她就觉得自己太傻了，因为不久前一个自称她母亲的女神来到贝壳宫殿找她。女神是大地之母徳墨忒尔，徳墨忒尔说她是她的女儿——春天女神贝瑟芬妮，琉刻是徳墨忒尔给她的新身体和名字，目的是为了藏起她，起初她还以为这位大地女神在和她开玩笑，直到徳墨忒尔伸开手掌，把一朵花放进了她的脑海中。

过往一一浮现，她是怎么在春之谷长大，如同一朵娇艳地花朵般含苞待放，奥林匹斯山所有的神仙都觊觎她那绝世的美貌，想做她裙下之臣，可她的命运却被人死死攥住，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。

这不是玩笑，她真的是贝瑟芬妮。

想到这里，她很高兴，又有点难过。高兴的是哈迪斯最后娶的人还会是她，难过的是她能感受到哈迪斯其实并不喜欢贝瑟芬妮，她纠结着、试探着，在他面前哭一哭，让他心疼她。

于是她抿着嘴巴继续说道：“不需要有人特地来和我说什么，即便我不想听，那些话也会传到我耳边来。春神贝瑟芬妮美丽动人，身份尊贵无比，和你很般配。”

“不，琉刻，你不了解她！”随后，她看见哈迪斯的脸上露出鄙夷和厌恶的笑容，冰冷地开口：“她就是个贱人。”

贝瑟芬妮的脸色变了，幸而她正低头埋在哈迪斯怀中，没让他发现她变了的脸色，只是身体止不住地颤抖，哈迪斯以为她冷了，把她又抱紧了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