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慕宛宁。”

通常人听到自己的名字会有条件反射的反应。

但她慢了几拍,隔了几秒意识到他叫了她的名字,才抬头看向他。

他没说话。

她眨了下眼睛,眼睫上还挂着泪珠,发丝有几分凌乱,额上的那抹红很显眼,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。

他轻皱了下英挺浓黑的眉宇。

慕宛宁,慕宛宁?

她问:“怎么了?”

原本没想问什么,但刚刚叫了她的名字,便随口问了句:“喝不喝水?”

她点了点头,伸手直接把他手中的水杯拿了过去,将杯中剩下的半杯水喝完,又递还给他。

宋初晚递给他的时候才看清楚那个水杯,她记得之前孟姨特地跟她说过,祁砚洲有洁癖,他用的东西会有所区别,一定不要弄混。

她眨了眨眼睛,“这是……你的杯子吗?”

知道别人用过的东西他不会再用,她认出来了,便又收了回来,“那这个你给我用,我再给你买一个新的。”

祁砚洲朝她伸出手,“药。”

宋初晚脑子里还在想他为什么要她的药,他也哪里受伤了吗,手上已经把药膏递给了他。

祁砚洲在指尖挤了一点,俯低身子,一只手托住她的下颌将她小脸固定在那儿。

她呆呆的,连续眨了好几下眼睛,像是屏住了呼吸,脸颊浮起一层晕红。

他睨着她额角上的伤,指尖覆上去将药膏在上面涂匀。

应该是弄疼了她,她皱皱眉头想要躲开,他捏紧她的下巴不准她躲,她声音温软,带了点撒娇似的,“你轻点儿。”

“额头怎么弄的。”

“蒋序给我用了药,我被绊倒之后头晕不清醒,自己磕的。”

她蹙了蹙柳眉,提到蒋序严肃几分,“祁砚洲,你会帮我出气吗?”

祁砚洲站直了身子,抽了纸巾擦拭指尖,应她的话:“嗯。”

手机在裤袋里震动,他转过身,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备注,按了接听。

根据祁砚洲的指示,白泽让手下把蒋序狠狠揍了一顿,汇报他目前的状况:“据他说,仅仅是因为垂涎夫人的美色,背后无人指使。”

男人黑眸暗沉,冷声一句:“等我过来。”

宋初晚:“你要出去吗?”

祁砚洲侧身看她,“有事处理。”

她仰着头,眼睛被洗得亮晶晶的,“那我等你回来。”

他凝着她的眸,那句话在耳边荡了两遍,抿唇,低声道:“不用。”

“你今晚不需要我吗?”

“你睡你的。”

话已至此,宋初晚点了点头,应道:“好。”

祁砚洲收起手机,卷着一阵冷气,阔步离开。

等他离开视线,宋初晚将刚刚的药膏重新拿出来,在淤伤上挤了一片,忍着疼,用力将药膏揉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