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又来做什么？”乔母坐在轮椅上，冷冰冰的质问道。

念笙站在一米开外，俯瞰着乔母。记忆里那个高大壮硕，浑身是戾气的女人，如今佝偻消瘦，怯懦的坐在轮椅上。她的手里，还端着一个医疗接便器。里面装着的一滩黄色的水，还散发着尿酸的味道。

念笙忽觉悲哀，乔母自己都是半身不遂，需要别人伺候的人。可她为了帮助爱女乔馨减负，却不得不肩负起照顾瘫痪在床上的前夫。

“自然是来看你的笑话的。”乔米淡淡道。

“妈，你知道吗？我小时候最期待的事情就是长大变强，然后向强势的你证明：你拥有我这个女儿是你这辈子最值当的投资。”

乔母脸色变得很不自然。
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？”

念笙道：“我想说，如果当初你没有瞎眼，为了帮助这个病秧子女儿骗我。以我如今的财富，完全可以治愈你的病，让你过上富足体面的生活。”

乔馨很是受伤，她不让念笙继续说下去：“念笙，你也别猫哭耗子假慈悲，我妈伺候我爸，那是她心甘情愿。你以为都像你，做人忘本，不孝爹娘。”

念笙讥讽的目光投向乔馨：“乔馨，你孝顺爹娘，是用嘴巴孝顺的吧？”

“这么多年，都是他们倾心为你绸缪。而你为他们煮过一顿饭没？为他们做过一件衣裳没有？都没做过，所以你的孝道就是空口白话。”

乔馨被念笙抨击得无地自容，苍白无力的辩解道：“我身体差，没有能力帮助爸爸妈妈。他们会体谅我的。”

念笙道：“哦，你身体差。可不是一直差吧。我记得几年前你去米兰参加服装周比赛。那时候你做了好多衣服呢，怎么就没有想到为你的爸爸妈妈做一件呢？”

乔馨脸色窘迫。目光不安的暼着乔母。

乔母盯着乔馨的目光明显变得冰冷起来。

念笙又添油加醋道：“妈，你看看你的手，端个接便器都抖个不停。你这副身子早该颐养天年了。想当初你跟我住在虹桥租房时，那时候的你比现在可年轻近二十岁。都是我为你端茶倒水。”

乔母咬着唇，难为情的低垂着头。

念笙的话，倒是确实点醒了她。

她的两个女儿。乔馨说的比做的好听。

念笙是做的比说的好看。

和念笙在一起的时候，她是真的幸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