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生面色凝重的说道:“头上的伤口已经缝好,但是你们怎么不跟我说她怀孕了?现在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。”

沈砚愣了一下,眼中涌上眼泪,血丝遍布。

“大夫,你……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啊?”沈砚惨白的脸笑了一下:“她没有怀孕啊?她不可能怀孕。”

“我们的检查不可能出错。”医生看着沈砚,有些不明所以:“你是她的丈夫?”

沈砚僵硬在那里,所有的理智和伪装在一瞬间粉碎殆尽。

“是……”

“她怀孕快三个月了,你不知道?”

怀孕了三个月?!

见沈砚失了神,医生摇了摇头,然后例行公事一般从护士手里接过一份文件交给沈砚,说道:“这是人流同意书,家属签个字吧?”

沈砚还愣在那里,像是一尊石像,一动不动。

是方从文先回过神来,推了一把沈砚,催促道:“快,人命关天,沈砚,清醒点!”

沈砚麻木的抬起眼,看向那张手术单,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。

“怎么会……怎么会怀孕呢?”

忽然有个拳头狠狠地落在了沈砚的脸上,剧烈的疼痛让他一下子清醒,踉跄站稳,就看见方从文拉住了怒气冲冲的窦临。

窦临还穿着白大褂,目光怨恨的看着自己,一字一句道:“沈砚,沈砚!你为什么要置她与那样的境地啊?我一次次的相信你,你就是这么对她?”

这样的质问字字泣血。

方从文快要拉不住窦临,一个劲儿的催促道:“沈砚,快签字!”

沈砚好像听不见窦临的质问,他麻木的抬起手,拿过笔,沾着血的手落在纸上,一笔一划,用力到快要划破纸张。

他们的名字很久没有出现在一起了。

这一次,沈砚的笔迹落在宋清如旁边,却是送走了他和宋清如的第一个,也是唯一一个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