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议室原本就因为葛原的突然到来而气氛紧张,保卫科职工的汇报犹如在沸腾的油锅里浇了一瓢水,瞬间炸开了锅。
“什么!他竟然真的敢擅自拆冶炼炉!”葛原怒吼一声,猛地站起身,脸色铁青,额头上的青筋暴起,仿佛下一秒就要血管爆裂。
“反了他了!他眼里还有没有厂规厂纪!还有没有我这个厂长!”他怒不可遏地咆哮着,一把抓起桌上的文件狠狠地摔在地上,散落的文件如同雪花般飘落,在空中飞舞旋转,最终落在地板上,无声地诉说着葛原此刻的愤怒。
张援朝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,他没想到陈默竟然真的敢先斩后奏,这简直就是目无组织,目无纪律!他猛地站起身,语气低沉而有力:“走!去焙烧车间!”
众人纷纷起身,跟着葛原和张援朝向焙烧车间走去。会议室里一片混乱,散落的文件、歪倒的椅子和空气中弥漫的浓重烟草味,无声地诉说着刚才的紧张气氛。
葛原怒气冲冲地走在最前面,他边走边骂,唾沫星子横飞。“陈默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,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!”他咬牙切齿,拳头紧握,仿佛恨不得立刻冲到陈默面前,将他狠狠地揍一顿。
葛原边走边在心里已经将陈默狠狠鞭笞了一顿,原本自己的计划想给葛爽将饭喂到嘴里,让他只等着摘果子就好,但如今这个计划被陈默打乱了。甚至陈默不仅仅把这碗饭打翻了,如今还要毁了做饭的锅。
张援朝脸色铁青,一言不发地跟在葛原身后,内心忐忑不安。他虽然欣赏陈默的才华和魄力,但陈默这次的举动,确实有些过激了。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局面,也不知道该如何向厂里其他领导解释。
其他与会人员则三五成群地议论着,神色各异。有些人对陈默的做法表示赞同,认为他敢于挑战权威,勇于创新;有些人则对陈默的做法表示担忧,认为他太冲动,太冒险;还有些人则抱着看热闹的心态,等着看好戏。
众人脚步匆匆,穿过厂区,来到焙烧车间。
焙烧车间里,机器轰鸣,火花四溅。曹银强正熟练地操作着切割工具,拆卸着冶炼炉。其他几名工人则配合着曹银强,将拆下来的耐火材料和钢板分类堆放。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金属气味和尘土味,呛得人咳嗽不止。
看到这一幕,葛原勃然大怒,他冲上去一把抓住陈默的衣领,将他狠狠地拽到自己面前,怒吼道:“陈默!你疯了吗!谁让你拆冶炼炉的!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厂长!”
葛原的咆哮声在嘈杂的车间里显得格外刺耳,他愤怒地挥舞着手臂,唾沫星子横飞,喷了陈默一脸。
陈默被葛原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,他连忙解释道:“葛厂长,您别生气,我这样做是有原因的…”
“原因?什么原因!你拆除冶炼炉这么大的事情,为什么不上报!你这是目无组织,目无纪律!”葛原怒吼道,他用力地摇晃着陈默的衣领,仿佛要把他摇散架一样。
“我上报了啊,”陈默无奈地说道,“而且厂里都同意了啊。”
陈默一边说着,一边整理着被葛原弄乱的衣领,他抬起头,目光平静地看向葛原,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。
“同意了?厂里现在还在开会讨论这件事情,什么时候同意了?”葛原怒极反笑,他松开陈默的衣领,指着正在拆卸冶炼炉的工人们,问道:“你让他们拆的?你让他们拆冶炼炉,他们就拆?他们是不是都和你一样疯了,都想进公安局!”
陈默皱了皱眉,解释道:“刚刚保卫科一位大哥来传报,说窦总工和张书记都同意了。”他顿了顿,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,“难道…难道他们没有告诉您吗?”
葛原愣住了,他转头看向张援朝,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。张援朝的脸色也极其难看,他没想到陈默竟然会搬出自己来当挡箭牌。他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,缓缓说道:“葛厂长,陈默的方案,我和窦总工都觉得可行,所以…”
“可行?你们竟然背着我,私自同意陈默拆除冶炼炉!”葛原打断了张援朝的话,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,“你们这是不把我这个厂长放在眼里!你们这是要造反吗!”
陈默连忙解释道:“葛厂长,您误会了,我们没有要造反的意思,我们只是想尽快修复冶炼炉,恢复生产…”
“恢复生产?你拆了冶炼炉,怎么恢复生产!”葛原怒吼道,他指着陈默的鼻子,唾沫星子横飞,“你这是在胡闹!你这是在犯罪!”
陈默无奈地叹了口气,“葛厂长,您听我解释…”
“我不想听你解释!”葛原打断了陈默的话,他指着陈默,语气冰冷,“我现在命令你,立刻停止拆卸,把拆下来的东西原样恢复!否则,我就把你送去公安局!”
曹银强听到葛原的威胁,停下手中的切割工具,转头看向葛原,不屑地白了他一眼,然后继续熟练地操作着切割工具,将一块块耐火材料和钢板切割下来,并分类堆放。火花四溅,照亮了他黝黑的脸庞,也照亮了他眼中坚定的光芒。他仿佛没有听到葛原的命令一般,继续着自己的工作。
葛原气得浑身发抖,他指着曹银强,怒吼道:“你…你…你竟然敢违抗我的命令!你…你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