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、16 乡愁

琼在回休息室和去图书馆之间选择了后者。她两手空空,为了有事干,便在摆着一堆浅显科普读物的书架上翻找,挑了一本应景的《月相与潮汐与魔法的动植物》,然后往禁书区附近走去。

然而,她在那片区域转了好几圈,都没找到桌子的踪影。排除平斯女士突发奇想调整图书馆设施的可能性,那么就是有人——而且一定是西弗勒斯·斯内普——把它藏了起来。

琼有点不开心,明明之前她坐在那儿时,都记得再加一道自创的如尼文咒语,以防万一他也在同一时间来到图书馆、想使用那张桌子。

平斯女士还在到处巡逻,要是被她看到在禁书区附近逗留太久,那可说不清了。琼最后不甘心地扫了一眼书桌应该在的位置,转身正准备走,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咳嗽。

这声音很熟悉,她一下子听出来了是谁。

“嗨,西弗勒斯。”她转过身说道。

西弗勒斯站在两排长书架之间,离她约十英尺远,晦暗的光线和垂下的黑发很好地掩藏了他的神色,但那双黑眼睛很明亮,直直地望着她。

“我刚发现你来了。”他说,“你想坐在老地方,对吧?”

“是啊。”琼说,奇怪地想这还用问吗。

“我不知道——我没记住你那个准许别人进入的咒语,所以只能用原始的办法带你进去了。”

在琼反应过来之前,西弗勒斯大步走近,一把握住她的手,拉着她在书架间左拐右绕。他的手掌比琼大得多,但温度更低,干燥,微微粗糙。

直到越过某条无形的边界,一张眼熟的小木桌出现在眼前,琼才从愣神的状态里缓过来,模糊地记起忽略咒的特性:范围外的非施咒者只能由施咒者通过肢体接触带领着进入……

西弗勒斯迅速放开了她,坐回他的椅子上,立刻开口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气氛:“那道咒语给我一份吧,以后就不必这么——咳,麻烦了。”

“哦,好的。”琼也坐下了,却发现自己没有带纸和笔,便伸手去拿对面摊开的笔记本。

西弗勒斯眼疾手快地按住笔记本写满了密密麻麻小字的半边:“停!这里面不是所有内容都能让别人看!”

“啊,抱歉!”琼讪讪地缩回了手。西弗勒斯撕下一页空白的纸,连羽毛笔一起递给她。

琼默写起那一长串咒语,忽听他问:“今天不是训练日吗,找球手小姐?”

“斯嘉丽吃坏了肚子,估计要在校医院呆到明天,我们随便飞了几圈就散了。”

“真想不到你也会喜欢这种无聊、不动脑的游戏。”他用讽刺的语气说道。

“哦?你不喜欢魁地奇吗?我也一样,兴趣不大。”

西弗勒斯挑起一边眉毛:“我听说了你在选拔时的表现,处心积虑地证明自己,这可不像不感兴趣。”

“我当然不会做不喜欢的事——我说的是对这项运动的兴趣不大,但我喜欢坐在扫帚上被风包围的感觉。”

“听起来在飞毯上野餐或许更适合你。双手不得自由,还需要时刻注意飞行方向的扫帚真的舒适吗?”

“如果我想,在扫帚上野餐也不是难事。我竞选魁地奇队员,还为了这个身份能带来的荣誉和名望——比如嚣张的詹姆·波特,还有我们院的迈克尔。一半以上的男生都服迈克尔,其余的也和他关系不错,所以他才有底气帮我分担一点扣分的压力。我不太关心名利,但我想在某些时候它是很必要的。又正巧在飞行课上我认识到自己在这方面的天赋超过了绝大多数人,所以,为什么不呢?”

西弗勒斯抬起双手拍了几下。

“你的诚实值得喝彩。”他说,“很多人即使享受着利益,也要扯出冠冕堂皇的理由掩盖他们真正的企图。”

“多谢夸奖。好了,给你。”琼把写好的咒语给他,“念完这些之后,再说出你允许进来的那人的名字就行。”

西弗勒斯接过来看了几遍,整齐地折好,放进了上衣的内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