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陶陶, 过来。”言蹊有些紧张地招她过来,两人瞪着停靠在墙壁收起两扇翅膀的虫子, 它的两条长长的触角肆无忌惮地挥动着。
安之歪歪头, 有些印象, “哦,蟑螂。”
言蹊:“这比北方的大多了……”言蹊觉得心毛毛的。
安之倒是不怎么怕:“我赶走它算了。”她正想要找个东西,这只蟑螂像感知到危险, 扑腾扑腾地飞出去了。
言蹊刚才的那口气总算松下来,她走到洗手间去洗手,腿上的红包又痒了起来,她皱起眉。
乡间的夜很安静,偶尔还会有一两声蛙鸣 ,鸡叫,狗吠。
但言蹊是热醒了,蒙着一层在小灯中灰黄的蚊帐外面,邻居借她们的电风扇嗡嗡转动着,吹出来的风却是温热的。
言蹊脖颈粘着汗湿的发丝,十分难受。屋子里也闷闷的,明明睡前才拖了地,睡的也是凉席。
言蹊看向安之,她睡在旁边,隔开有点距离,安之比她要耐热,她的体表温度也比她要低,此时她睡得香香的,穿着背心短裤,裸着纤细雪白的四肢。
冰肌无汗的模样,仿佛一块冰过的奶糖。
言蹊压下把她抱过来驱热的念头。她们明天还要去庵堂,言蹊不想打扰到她睡觉,她悄悄起身,走出房间,来到屋外。
刚才还有清凉的夜风,现在一丝风都没有,言蹊被方才的蚊子吓到,不敢久留,只能再去卫生间洗了个澡。等她擦干水珠时,眼尾瞟到墙角趴着一只大拇指长浓黑的蟑螂,触角跳动着。
言蹊眉心跳了跳,当做什么都没看见。
也许明天一早就不见了。
她一晚没怎么睡,一早就被烈日给烘醒了。
是的,阳光从窗外洒了进来,绕着她的床铺了一地。连蚊帐都有金色的光斑。
那个热度和亮度直接把她烘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