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故作无奈,“柳姨娘在咱们府上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,就算是母亲掌了家,也从未苛待过她,姨娘那边更是没说自己缺衣少穿,她若是说自己缺了钱,母亲岂有不管之理?”
话未说完,姜月梨就扭头狠狠的瞪了一眼,已经陷入昏厥的春芳,补了局句。
“可柳姨娘那边什么都没说,这贱婢光天化日之下就闯进了程辉堂,偷了母亲的嫁妆头面,还有几捆银票,如此胆大妄为,实在是令人心寒。”
姜月梨动之以情,晓之以礼,几句话就言明了利害关系。
那言辞间的威胁几乎毫不掩饰。
但凡姜鹤年不识抬举,她就不介意把这件事情闹大!
左右她不在乎姜家的脸面,她倒是想看看届时朝堂之上对这位姜大人,会有何评价!
此话一出,姜鹤年端着茶盏的手一僵,心猛的一沉。
可人梗着脖子道:“可那到底是条人命,你若及时把人打死了,往后这京中的人家要怎么看你?”
“女儿这些日子在和母亲学管家理宅之事,只觉得今日只是太过荒唐,便要杀鸡儆猴,以警告那些心怀不轨之人,后院不安,可是会影响父亲大人的前程的,女儿这么做都是为了父亲您啊。”
姜月梨说话低眉垂眼,一切又好似回到了最初的模样。
姜鹤年心里清楚,姜月梨这是记恨上他了。
拐弯抹角骂他禽兽不如不说,现在居然还把主意打到了他的仕途上?
这真是一个不过及笄的小姑娘能有的心计和算计吗?
面对这样的威胁,姜鹤年心中震颤,眼中一片愕然。
他猛然砸下茶杯,咬牙切齿的挤出了一句话,“姜月梨,你可真是你母亲的好女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