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坚与藤村形容不雅,恐冒犯天颜,不宜面见陛下,你们将二位大人请去偏远修整吧。”
己方本已占尽天时地利,却不想落得如此下场,被士兵们半强制性引导去偏院时,藤村眼睛都气红了,原坚更是边吐边大骂“晴明小儿”,始作俑者“安倍晴明”却恨不得拿笔往脸上写“与己无关”。
待到藤村即将消失在院门内,“安倍晴明”狡黠的对他眨了下眼睛,前者沸腾如开水的心霎时间静了下来,他看了眼忐忑不安
的原坚,嫌弃的摇了摇头。原坚生怕翻车后全靠他一人背黑锅,死死地拉住了藤村的袖子:
“你、你别想逃,我告诉你,我们、我们——呕——”
不耐烦的拂开原坚的手,藤村冷冷一笑:
“你暂且不用担心,恐怕有麻烦的是那个家伙。”
“什、什么意思?”
“那可不是安倍晴明,而是个不知道的家伙,耍花招欺骗了别人的眼睛,让人以为‘他’是晴明。我在‘他’身上没有感受到术式,恐怕这家伙根本不会阴阳术。”
眼看着士兵们神色怪异的远远避开,藤村不再刻意压低声音,语调里甚至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:
“左大臣对那家伙如此客气,不过是指望‘安倍晴明’能够解决那个咒,且不提晴明本人有没有那个能力,一介不会阴阳术的假货,恐怕会被咒传染吞噬的吧,真是让人期待那样的场景。”
“那我就——呕呕呕——”
“够了原坚,你这蠢货,不要再往我身上吐了!”
话题人物千手心乐此刻已被左大臣带进了内殿,天皇陛下还在不紧不慢的跟新晋棋待诏下棋,向来圆滑的內侍假意咳嗽一声,天皇停下了落子,目光扫过左大臣和“安倍晴明”,他只字不提右大臣和藤村搞的事情,和颜悦色的道:
“你们这么快便到了,我的这局棋如何?”
千手心乐不懂围棋,只笑而不答,左大臣神色自如的拍了一通天皇的马屁,后者当即愉快地笑起来,又指了指对面身着狩衣的年轻棋待诏,邀功似的道:
“道长一向清楚我的心意,我也不愿辜负道长。我听说你和道隆、道兼兄弟情深1,道隆去世已久,他的幼子佐为如今也已长大成人,我听说他在围棋上颇有天分,便安排他进宫担任棋待诏。可惜道兼的独子真彦太过体弱多病,我听说他连走出宅邸都困难,只能派人不时送上一些珍稀药草。”
左大臣藤原道长的眉毛微不可见的跳了一下,他躬身对着天皇道谢,口中还称赞着“陛下圣明”。
千手心乐能够察觉到左大臣的不悦,她好奇的瞥了一眼温润优雅的棋待诏,冲狩衣少年展露出安抚性的笑容。因为直面关系不和的长辈而不安的少年顿时放下心来,他略显羞赧的对着“安倍晴明”点点头,后者又俏皮的回了个wink过去,少年不自在的移开视线,唇角却微微翘起。
伪青年和真少年在左大臣和天皇眼皮底下挤眉弄眼,目睹了全程的源博雅露出地铁老人看手机的复杂表情,他总觉得哪里有微妙的不对,一时之间竟无法分清,到底该为自己操心,还是该为挚友担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