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长宁看着他动作,狐疑道:“大人,您这是嫌我手脏呢?”自从扬州重逢以来,她已经许久没有感受过小郡王喜洁成癖的性子了,她弄得一身脏兮兮时也没见他再嫌弃过,这会儿再见到,难免落差颇大。
他睨她一眼:“我嫌那尸体脏。”说完放开她擦干净的右手,掌心向上摊开,下巴点点示意她,“那只手给我。”
谷长宁没脾气地乖乖把左手也放上去,又叫他仔仔细细擦了个遍。
两只手擦完,他把没有任何标识的帕子随手丢到地上,对她说:“非礼勿视,你转身往那边走两步,面会儿壁。”
谷长宁立马双手捂住眼睛,语气却有些跃跃欲试:“您要脱衣服吗?”
虞凤策“啧”了一声,拖长语调:“我怎么瞅着你还有点儿期待呢?”说完不再跟她扯皮,用手扭过她的头,带着她转了个向,然后在背后轻轻推了一把,将她送到前面的影壁旁,“是要脱衣服,但不是脱我的。”
曲荣死得如此蹊跷,不把尸体都看过了,只怕会有什么遗漏的线索。
郡丞府不宜久待,必须速战速决,得赶紧把该看的看了该找的找了,否则那头的人料理完祠堂的事宜就该察觉不对了。
他掌管玄隐卫许久,刑讯审问的手段花样百出,扒人衣裳也不是没干过,看得还算快,谷长宁只在影壁边上站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,就听到他在后面喊:“可以了,走吧。”
她转过身,看见曲荣已经衣冠整齐地平躺在地上,看不出被人翻动过的迹象。
“大人,我们就把他放在这儿吗?”曲荣是死在他们眼前的,就这么走了,她担心会引人怀疑。
虞凤策倒是没她那么担忧:“祠堂着火,正是需要找人认罪的时候,曲荣是郡丞府的人,是死是活都交由郡丞府的人处置最合宜,我们就当从没来过。”
卓开济的死太多谜团,留下这具尸体,也正好让他试探试探郡丞府其他人的态度,看他们会如何处理曲荣,也许能从而看出这些人对背后的秘密知不知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