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凤策维持弯腰的姿势好一会儿,才回过神,随即若无其事地站直,看看她,撇过头然后又转回来看她。
“谷长宁。”他严肃地指责她,“你亲歪了。”
她弯起眼睛只是看着他笑。
虞凤策喉结上下滚动了下,低低地说一句:“以后记得补回来。”说完便转身出去了,跨过门槛时还用手扶了下门。
谷长宁在后面看着,只觉得多日来郁躁的心情都如春风化雨,唯有那点甜意还缀在心尖。
她身上的那点皮肉伤比起以前的断腿可好养多了,没过几天,谷长宁就准备再上灵雾山。
不过近几日虞凤策好像格外忙,来看她的时候都已经过了夜晚亥时,有时她特意想等一等,点着灯在桌上趴着睡过去了,醒来就发现已是第二天清晨,自己躺在床上,被角掖得严严实实,枕头边还放着之前他贴身携带的桃木玉符。
他来过,又走了。
谷长宁忍不住去问留在春山湖看家的邬九,小郡王最近都在忙些什么,她有些担心是因为自己之前弄伤了浮波,所以才叫他分身乏术。
邬九不知道她在担忧什么,但还是把事情跟她说了:“之前江县丞献了本名簿,上头记着的都是在淮左郡贩私盐的人,不过前几天大人好像查到了一个不在名簿上的人,如今正在加紧追查呢。”
“不在名簿上的人?”谷长宁想了想,如果是连江县丞都没能查到的人,必然不是什么虾兵蟹将,更有可能的,是比江县丞的官职还要高之人。
真没想到,私盐一案牵连如此之广,背后扯出个当朝丞相钟缙和辽山郡丞,连淮左郡都有人入场。
也难怪虞凤策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,上灵雾山的事还是再缓缓。
恰逢江启颜来找,问她想不想出去散散心,秋季的扬州城正值满城银杏叶飘黄的时节,水美花香,处处可赏景。
谷长宁也不是第一次来扬州了,她以前追查问灵图时在淮左郡徘徊过挺长一段时间,但却是在春天,秋季的扬州城她还真没见识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