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像个野兽般把头埋在谷长宁颈窝里闭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伤口,笑道:“果然美味,妾身谢主人赏。”说罢咧开嘴用牙齿狠狠咬上她的脖颈。
谷长宁感到一阵剧痛,那个簪子划开的伤口明显被她咬得崩开了,但她依然强忍着没有动作,等到江倚云吸食了一会儿后抬起头,露出血津津的嘴巴。
“啊——”躲在谷长宁后面的江启颜首当其冲看见了她的面孔,不可抑制地发出一声尖叫。
不……这不是人!这简直比野兽还可怕,什么东西会生食活人的血啊,这根本就是披着人皮的恶鬼!
江启颜强忍着要晕厥过去的冲动,此时她的心里尤其明白,若是晕过去了,自己这条命可就真不在自己手里了,到时候落在这个恶鬼手里是怎么个死法,她想都不愿想。
脸色发白的谷长宁微微侧过脸,看了她一眼:“噤声。”
即使如此虚弱,她那一眼还是震慑到了江启颜,让她立马噤若寒蝉。
江倚云裂开她血糊糊的嘴巴:“主人都自身难保了,还管别人呢。”
谷长宁低垂着头,凌乱的头发掉落到额前挡住了一半的脸,她轻而又轻地喘了几口气,只是说:“太吵了。”
江倚云显然觉得很有趣,便顺势对着战战兢兢的江启颜比了个噤声的手势:“嘘,小点儿声,我们主人即将长眠的时候要保持安静”说罢她自己也觉得好笑似的,“哧哧哧”笑个不停。
低着头看不清面容的谷长宁不耐烦地出声:“不是说了别吵吗?”她的声音比往常更加沙哑,应该是脖颈上的伤所致。
江倚云停止发笑,正打算凑前继续享受盛宴时,被捆得结结实实的谷长宁忽然抬起了头。
左眼的碎金色已经完全浮现,对上江倚云的眼睛那一刹那,她如同被扼住了喉咙,四肢僵硬,面庞扭曲起来。
可她竟然比以往遇见的恶鬼都强大些,没有顷刻灰飞烟灭,还有力气从喉咙口挤出几个字:“你……太虚瞳……主……人……”
谷长宁不知想到了什么,面色一变,只不过已经来不及了,江倚云体内的恶鬼在太虚瞳下并没坚持多久,就化作一股黑烟消散,体内的念力通通钻进谷长宁的左眼,柴房内平地起了一股风,将周围堆砌的柴火吹落。
扑通一声,江倚云这具身体变成了彻底的空壳,双目圆睁着倒地,没了气息。
谷长宁吸走她的所有念力,与其他时候不同,这一次她居然觉得通体舒泰,并没有之前每次开了太虚瞳后的虚弱乏力。
碎金渐隐,她闭上眼睛,左眼眼角流下一道血线。
这时候角落里传来一声弱弱的:“谷姑娘……你……你没事吧?”
谷长宁顶着脸上的血痕转头看江启颜,面无表情道:“能过来帮我解开一下绳子么?”
江启颜连滚带爬过来帮她解绳子,可惜那绳结捆得太死,她一双纤纤玉手掰弄了许久都没能成功解开,谷长宁左右看看,用绑着的脚把江倚云掉在地上的簪子往她面前一踢:“用这个。”
真是难为她这个娇小姐,颤颤巍巍地拿起那支割过谷长宁脖子的簪子,使了大劲去挑绳结,满头大汗之际才终于把绳结解开。
谷长宁道了声谢,然后自己把松动的绳子甩开,从地上站起来活动了下手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