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之前我跟鉴真师父遇到的那个赌鬼上身的人。”
虞凤策看她:“何意?”
谷长宁把一直带在身上的那个荷包拿出来,简单跟他说明了一下:“我跟鉴真师父那天碰巧撞见个被赌鬼上身的男子,出老千骗了江县丞家公子的钱,便把他拦下来将他怀里的荷包还给了江公子,后来再看到这个荷包,是江姑娘说她曾在浮波身上看到过一样的,这就都对上了。”
“浮波、那个大胡子、还有祝公子,都是跟幺妹儿有关系的人。”
祝博彦看着她,语气犹疑不定:“可是,就算如此,那人是怎么避开这么多人的眼睛在飞融院子里埋下棺椁的呢?”
他看起来很不愿意相信那个最明显的答案。
正在谷长宁不知道该怎么说时,没有人情味的小郡王开口了:“那便只有可能是令公子自己埋的了。”
既没有其他人造访过西南边这座院子,同时又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埋下一具棺椁,唯有院子的主人是最有可能办到的。
“这怎么可能呢?”祝博彦有些激动,“他为何要为了一个青楼女子给自己下这样的咒?”
谷长宁沉默地看了他一眼。
她觉得有些割裂,祝博彦是扬州远近闻名的大善人,他能修善堂救济穷人,却照样看不起一个出身低下的舞姬,祝飞融都已经为情自伤成这样,他还觉得他只不过是作茧自缚,口口声声都是一个青楼女子不值得。
门第的偏见,好像刻在他的骨子里,任谁都无法抹去。
祝飞融跟秦子幺尚且如此,那她跟小郡王呢?
她的眼前仿佛划开了一条天堑。
谷长宁感到有点气不过,她难得不礼貌地反驳祝老爷:“现在不是那个青楼女子纠缠他,而是令公子不愿意放过那个女子,就连她死后的魂魄都要拘禁。”
很难说这究竟是爱还是偏执,若是换做她,肯定更愿意让爱的人下辈子投个好胎,不要再在人世间受这辈子曾受过的磋磨。
可是她也不是祝飞融或者秦子幺,不知道他们经历过什么,所以也没有资格像祝老爷一般说他们这样“不值得”。
身后有人虚握住她的手腕,将她拉至身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