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都已经发话,江倚云自然不敢硬拗,转身对江启颜道:“郡王爷身边能人众多,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大碍,你们还是先回晴水院呆着,千万不要随意跑去郡王爷的住处,那里都是玄隐卫把守,连我也进不去呢。”
江启颜听她这样说,露出显而易见的失望,轻轻咬着唇,纤手攥紧了素娟,藕荷色滚雪细纱袖滑落到小臂,露出的手腕也弱不堪风,仿佛轻轻一掰就能折。
好个我见犹怜的小美人。
谷长宁忽然闻出点不寻常的味道来,虞凤策失明,虞向彤这个亲堂妹都还不怎么担心呢,怎么反倒是这个堂妹的表姐看着更加为其揪心?
待虞向彤两人不情不愿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水榭,江倚云也不屈膝下拜了,直接跪到地上,双手伏地叩首:“是妾没有管教好孩子,请主人责罚。”
她这一跪,谷长宁倒不好说什么了。
只是有些好奇这个前朝孤魂从前侍奉过什么人,怎么下跪认错的姿势如此熟练,看她战战兢兢的模样,只怕她以前的主子不会是个好相与的人。
谷长宁坐久了腿疼,稍微挪了挪换个舒服些的坐姿:“你起来吧,让别人看见了不像样子。”堂堂二夫人跪在她一个江湖术士的脚下,任谁也能看出不对劲来。
“你不过是用了虞向彤母亲的身子,竟也肯把管教她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揽。”
江倚云从地上起身,恭恭敬敬道:“让人惊扰主人,就是妾的过错。”
谷长宁一想,就让虞向彤这个麻烦精止步于她母亲这里,也好,省得天天来找自己茬儿。
便一点头:“我还有件事要交待你。”
江倚云:“主人吩咐,妾万死不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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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出水榭老远,虞向彤还在生气,把鞋上的东珠跺得左摇右晃颤巍巍动:“这个可恶的女骗子,不知给人灌了什么迷魂汤,堂哥听她的,连母亲也听她的!”
听她这么说,江启颜忍不住问:“那位姑娘究竟是谁啊?是郡王爷院里的人吗?”
虞向彤翻了个大大的白眼:“什么院里的人啊!不过就是一个靠坑蒙拐骗来我们府中蹭吃蹭喝的骗子,说是来给堂哥治眼睛的,可你看看她,哪有一点儿大夫的样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