伍沛便站起来俯身去拆她肩上的白纱带,然后取下一直捂在伤口处的帕子抖开看了看,闷笑着问虞凤策:“郡王爷,这可是您的物件儿?”
虞凤策一眼就看穿他在想什么,脸上多少带了点不自在:“当时情况紧急,必须马上给她止血。”
伍沛笑完正要随手把脏了的帕子扔到一旁,谷长宁连忙道:“哎!伍大夫,帕子别扔!”
伍沛诧异:“这帕子都是血,想来也洗不干净了,还要来作甚?”
谷长宁心中扼腕,就是因为都是血,她才觉得扔了浪费啊!这么多血,说不定在碗里涮一涮还能拿给江倚云喝呢,扔了多可惜!
但在伍沛面前,她不好说出口,半天憋出几个字:“收、收藏。”
伍沛一脸恍然大悟,目光在虞凤策和她之间徘徊,饶有深意:“收藏,哈哈哈,好,那姑娘便留着罢。”
虞凤策直接甩袖而去:“我还有事要办,伍大夫给她好好治。”最好给她把脑子也一并治治!
他走出谷长宁的寝房老远,还能听见里面传来伍沛的大笑声。
恼羞成怒下,原来心口那股发痒发麻的感觉倒是彻底消失了。
前来回禀的葛琅匆匆走来,低头抱拳道:“大人,招了。”
虞凤策收回之前的杂思,问:“账本呢?”
葛琅:“已叫福清带人去左府搜查,据左鸿志所言,买卖问灵图的账本就放在他小妾的房中。”
虞凤策点头:“好,你去侍郎府一趟,把蒋正卿给我叫过来。”钟缙应该不会时刻派人盯着左鸿志,此时能快则快,务必要在钟缙反应过来之前从左鸿志嘴里撬出证据来。
刚要往地牢方向走,他停住脚步想了想,还是喊了个过路的婢女吩咐她:“你去谷姑娘院子里等着,伍大夫给她看完伤,就扶她过来地牢。”
照他的猜测,制作问灵图的幕后者不一定是钟缙,但必定与钟缙有关系,可能就是左鸿志与钟缙联系的“中间人”。
如若左鸿志实在知之甚少,或许找出这个做问灵图的人就是扳倒钟缙的关键。
谷长宁追查问灵图这么久,总会比他知道该向左鸿志问什么。
那边谷长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等伍沛把固定腿骨的木板绑好,又重新处理了肩上的伤口,就看见一个看起来年纪稍小的婢女在门口探头探脑。
薛回也看到了,率先出声:“你做什么的?”
那个小婢女似乎被吓了一跳,连忙出来行礼:“谷姑娘,郡王爷让奴婢来喊您去一趟地牢。”
这个时候喊她去地牢,无非就是为了审问左鸿志,谷长宁问白露:“有没有拄着走的拐杖?帮我找两个趁手的吧。”
伍沛收好医箱,见状“啧啧”道:“真是不是好东西,受了伤都不给人歇息。”
薛回听不得人说他主子的坏话,当即支棱起来:“伍先生,爷也是为了办差,您慎言!”
伍沛用手指点他:“你小子在背后也没少说你们爷的坏话,跟我在这装什么大头虾呢。”
“可我从来不说他不是个好东西!”
“嘿你还跟我犟起来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