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寒州的语气中神着冷意:“可若有人一再得寸进尺,又何必为他保留颜面?”
“少将军应该明白,有时候若一味忍让,还觉得自己只是置身事外,不会让人觉得你们公道,只会让人觉得,你们轻易好拿捏罢了。”
“王爷。”崔云凌沉声交代道:“您与小妹有婚约。”
崔云凌听出顾寒州是当真的。
他真的会去找顾辞书用刑。
可是顾寒州平日里针对哪个大人倒是也罢了贸然对皇子动手,若是皇上怪罪下来,只怕是崔云暮也要受他连累。
“本王记得。”顾寒州颔首道:“本王行事会有分寸,不会连累于云暮,也不会耽搁之后的婚事。”
“那便全凭王爷做主了。”
“嗯。”顾寒州颔首:“今日本王便先走一步,她昨日受了惊吓,让她好好休息。”
说罢,顾寒州便回到马车,旋即扬长而去。
方才宫中已经传出了消息,皇后杖责了顾辞书,皇上知晓后却并未发话。
想来,对于他们而言,此事已经结果。
皇上不再追究顾辞书,也等同于不再追究自己。
只一点,他也不能再继续针对于顾辞书。
其实本也是够的。
顾辞书今日之后便不再能人事,一个连后代都不能有的皇子,凭何继承皇位?
何况,失了崔家这棵大树,顾辞书几乎可以先一步宣告失败了。
对于一心想要夺权的顾辞书而言,这教训比直接要了他的命更让他痛苦。
但顾寒州却突然觉得不够。
他眸中恨意渐显。
顾辞书对崔云暮这幅态度,他贪心有余,不仅仅是对于权势,还有对于自己的挑衅,甚至,也至少是有那么几刻,真心实意地想要得到崔云暮。
而如今,自己仅仅是断了他的权势之路,又怎会够呢?
“主子,青寻坊到了。”
踏歌停下马车,缓慢地掀开帘子,却见顾寒州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。
“主子。”
“嗯,”顾寒州抬眸,莫名道:“踏歌,日后不会再有安生日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