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皇兄。”
顾寒州叹了口气,语气疲倦。
皇上却对此格外满意。
他颔首道:“不错,你倒识趣。”
“臣弟会将今日之事深埋于心,往后也不会继续调查,还请皇兄莫在怪罪相关人等了。”
顾寒州顿了顿,头垂得更低。
“臣弟已经连累了许多人,让很多人为臣弟付出了性命,臣弟万不敢再拖累他人,尤其是崔家。”
“你要朕放过崔家?”
皇上明知故问,顾寒州连连点头肯定。
“崔家是朕的肱骨之臣,若无大错,朕自会网开一面。”
皇上将折子拿起,断在火苗上瞥了两眼。
火苗跃动,几次险些燎着折子,却又被轻轻抬起,逃过一劫。
顾寒州知晓,自己让步得还不够。
“陛下要臣弟日后,以何种身份自处?”
“你现在做得便很好。”
皇上终于满意,折子角落被火燎到,旋即火焰顺势而上,吞噬了半个折子。
皇上松手,折子落在地上,成了一团黑灰,唯有弥漫在空气中的味道勉强保留了一丝存在。
“朕的那些皇子们愈发不听话了,手脚都伸得太长,朕心里不快,你可知应该如何去做?”
“陛下…”顾寒州只觉得自己喉咙发紧,“那是您亲生。”
“你也是。”皇上唇角带笑,眸中颇有兴致地瞧着顾寒州,继续道:“所以交给旁人,朕都不放心,交给你最好。”
“顾明川,他最近似乎有意同皇后的小侄女走得近,朕不满这桩婚事,也相信他手脚不净,你去解决了他,让朕知晓你的本事。”
七皇子是大皇子的党羽。
顾寒州知晓,皇上同样也知晓。
上次他有意接近崔云暮,被顾寒州搅了后收敛不少,事后顾寒州也给了他一些教训。
可终究他罪不至死,顾寒州从未想过要了他的命。
如今却成了自己投名状,顾寒州心里如何能痛快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