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云暮也明白他心中所想,不再逼迫,只点点头道:“都天亮了,你我都一夜为睡,还是快些休息吧。”
“好。”
顾寒州颔首,可起身时方才发现,屋中竟只有一张床榻。
崔云暮同顾寒州对视一眼,尴尬地挪开视线,开口道:“不然去隔壁瞧一瞧,还有没有什么空房间?”
“我们可是来做贼的。”顾寒州失笑,“偷了一间房还不够,是准备再多偷几间,被发现了才作罢吗?”
“那……”
“你睡床上,我睡地上就是。”
上次在宫中不算,崔云暮还是头一次与顾寒州二人歇在一处。
即便知晓顾寒州所说已经是最好的主意,崔云暮仍旧觉得心脏几乎要跳出自己的胸腔。
顾寒州见她不答,似乎明白了她的窘迫,轻笑道:“罢了,还如上次一样,你睡吧,我守着你。”
“你受伤了。”
崔云暮想也不想地就打断道:“况且你也累了一天,怎么能不休息?”
她心一横,开口道:“反正日后成了亲也是要在一个屋中的,咱们凑合凑合便是了。”
顾寒州的唇角噙起些许弧度,颔首道:“好。”
崔云暮将床上的被子铺在地上,这才不情不愿地躺了上去。
顾寒州躺在一旁的地上,明明二人的距离不远不近,崔云暮却好像能听到顾寒州均匀的呼吸声。
她侧了身,背对顾寒州,片刻又觉得心痒,再翻过身,看到顾寒州那张带着伤痕的脸时,呼吸都有一瞬的停滞。
没被褥在身上,她躺在床上尚且冻得不轻,何况顾寒州躺在地上呢?
崔云暮敛了眸子,伸手戳了戳顾寒州的肩膀。
“怎么了?”顾寒州阖着眸子,语气轻柔:“是冷了吗?”
“嗯…”
“我将被子给你。”
“顾寒州。”崔云暮像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开口道:“你上来吧。”
“什么?”
顾寒州诧异地睁开眸子,恰好对上崔云暮的目光。
“地上太凉了,况且我也冷,若你我回去之后双双病了,可要如何解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