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又不知这究竟是什么,怎么就不能收了?”

皇后吩咐人将顾明珠抱了下去,屋中只剩下了她们二人。

“光是看着就知道昂贵,这种东西,我平日里大手大脚,首饰之类的戴不了多久便会弄坏,哪里能轻易收下呢?”

崔云暮想要将手镯递回去,却被皇后抓着手腕套了上去。

她难得松了口气,卸下了平日里端庄的模样道:“是贵重的东西,但不是宫中的东西,也不是皇上的赏赐,是咱们崔家自己的东西。”

“崔家的东西?”

“嗯,崔家世代习武,即便是生了女儿,也同养儿子差不了多少,若非世道仍旧瞧不上女子抛头露面,咱们也个个都拿着红缨枪上战场了。”

“或许是为了补偿,代代嫁女时便以此玉镯相传,先前你不常入宫,再加上本宫瞧着那人也不像个良人,便且帮你留着了,如今你也好事将近,自然应该给你才是。”

崔云暮盯着手腕上的镯子,有些愣神。

几乎是一个恍惚,崔云暮仿佛嗅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道。

不知是谁的血,喷洒在了桌上,将放在盒中玉镯染了个彻底。

崔云暮被吓了一跳,却又瞧见一颗熟悉无比的人头滚落到了桌下。

人头停止转动,却是一张她熟悉无比的脸。

萧泾川。

崔云暮脸被吓得苍白,皇后见状也发觉不对,忙伸手推了她两下,狐疑道:“怎么了这是,不喜欢?”

血腥味散去,崔云暮的脊背已经被汗湿透。

喜不喜欢暂且不论。

方才她究竟瞧见了什么?

萧泾川为何会人头落地,这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?

“姑母…这手镯……”崔云暮吞了口口水道:“以前发生过什么邪门的事情吗?”

“你这孩子说什么呢?”

皇后摇头,哭笑不得道:“哪里会有邪门的事情发生?咱们家不信这些的。”

“说得也是。”

崔云暮摩挲着玉镯,眸子逐渐垂下。

方才她瞧见萧泾川的脑袋时,除了恐惧,便只剩下了痛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