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……”顾寒州面色未动,不过片刻的停顿,便已经想好了借口,“前两日夜里给皇兄诊脉时没看清楚脚下的路,摔得不轻,年岁大了,经不住这些,便回家养伤去了,伤筋动骨一百天,只怕有段时间瞧不见他了。”

“这么严重?”

崔云暮诧异:“可我瞧他性子,像是小心谨慎的,怎么会这般粗心大意呢?”

“人有失足,马有失蹄,难免的事情。”顾寒州似并不想在这话题上多做停留,不等崔云暮发问,又开口道:“三日之后就是宫宴了,你会去吗?”

“哥哥还要养伤,我应该是要同父亲一起进宫的,怎么了?”

“若是能告病推脱,还是不去为好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崔云暮不解,可顾寒州却又没法将答案宣之于口。

如今崔云暮已经成了几个皇子争抢的对象。

皇子之下,还有众多世家子弟。

人人都盯着崔云暮,可顾寒州能解决一个顾景渊,难不成还能解决所有人吗?

更何况,如今顾寒州也不敢在明面上格外帮衬崔云暮了。

崔家屡屡受挫,绝非偶然,而是必然。

寻常势力没法子如此针对,唯有那九五至尊。

可皇上的针对从何时而起?

顾寒州近来将所有事情都捋了一遍,最早竟可以追溯到自己当初暗中记下萧泾川出入花楼时。

他刚发觉时,只觉得脊背发凉。

或许一直以来,他所以为的缜密,早就暴露在那位的眼前了。

所以他一直以来,都装成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样。

顾寒州不敢用崔云暮去赌那位的意思,唯一能做的,便是离崔云暮远一些。

只远远看着便好。

“不需知晓缘由,但我绝不害你。”

“这不够。”崔云暮打断道:“若王爷想要我做什么,我会去做,可我也要知道缘由,否则便是王爷求我,我也绝不会做。”

“我信你,可我不要你瞒着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