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论姐姐怎么误会我,没有做过的事情就是没有做过!”

宋忆娇倔犟地抬着头,宛若一朵受人污蔑的小白花。

“我只是今日瞧见阿墨带着人匆匆去请太医,所以才想着会不会哥哥醒了,我害怕姐姐为了我的事情分神,难道也有错吗?”

“若是姐姐觉得我没有回来照顾哥哥,那就当是我错了吧,我不过是觉得哥哥如今已经成亲,我却还没出阁,到底不是亲兄妹,共处一室难免避嫌,早知姐姐会如此误会我,定然衣不解带地留在哥哥床前侍疾。”

宋忆娇眼泛泪花,继续道:“更何况,我也并非在唐姐姐家住,我只是留了两日而已。”

崔云暮没料到这次宋忆娇竟会这般能说善辩。

若非有上辈子的经验之谈只怕崔云暮都要误会她真是为了崔家着想,自己才是咄咄逼人的那个。

“两日?”

崔云暮蹙眉:“那其余的日子,妹妹住在什么地方?”

“不过处处寻落脚之地罢了,我从小就过着这般的日子,也不算苦,姐姐若是真的容不下我,日后我不再出现在姐姐面前就是。”

“怎么会?”崔云暮唇角扯出冷笑:“妹妹又不愿意留在老家,所谓的落脚之处,也不过是京城中诸位权贵的家中,崔家还不缺一副碗筷,妹妹尽管留下就是。”

“但……”

崔云暮故意拖长了声音。

“若家中再出事,我可是要疑心妹妹了。”

“我倚仗崔家,又怎会让崔家出事呢?”

“最好如此。”崔云暮嗤笑:“我还当你不明白这个道理,看来是我想多了。”

说罢,崔云暮拍了拍宋忆娇的肩膀,转身离去。

她走到门口时,恰好遇到海清妍从马车上下来。

一见崔云暮,海清妍就忍不住拉住她的手臂:“瘦了好多,妹妹,这些日子辛苦你了,本该是我,本该是我来受累的。”

“嫂嫂说这般见外的话做什么,咱们不都是一家人吗,哥哥没事,嫂嫂与腹中孩子也安然无恙,这便是我所求了。”

“你受累了…我都不知该如何报答你了。”海清妍说着眼眶又开始泛红,“我本想回来同你换着照顾云辞,可是父母都说……罢了,不提这些事情,云辞醒了,我要先去瞧瞧他。”

崔云暮知晓海清妍没说出的话是什么。

海家向来更愿明哲保身。

若崔云辞当真一命呜呼了,他们大抵会想要将海清妍与孩子都留在海家。

其实也不全怪他们,可怜天下父母心,即便并非亲生,又怎会不心疼海清妍年纪轻轻地守了寡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