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清妍呢?”
“二夫人哭晕了两三次,被小姐送回娘家养胎了,老爷的身体也多有不适,除了上朝外一直闭门谢客,大少爷又一直不曾来信,家中只剩小姐一个。”
崔云辞倒没料到自己昏厥的时候,崔云暮竟会辛苦至此。
霎时,他的眸中被悔意与心疼占据。
崔云辞声音都软了些许:“当真是难为她了,我这也算是马失前蹄,宁王残党明明已经肃清,谁知是哪里来的漏网之鱼?”
他受伤的时候,已经是回程后的事了。
那时他们押解宁王归京,崔云辞想来耳目清明,感受到了附近的杀意,转身便瞧见了一抹寒光。
他转瞬便分析出了寒光目标并非自己,而是身旁的崔忠,几乎没有做任何思考,他挡在了崔忠面前。
只是他低估了那弩箭的威力,没料到竟会几乎将自己的胸口射了个对穿。
如今崔云辞摸上自己胸口时,都还能隐隐感觉到那钻心的疼痛。
“家中没人撑着,可有人敢上门找麻烦吗?”
“这倒没有,小姐说,皇上虽未明说打了胜仗,可是朝中的人耳目通明,大抵都是清楚的,如今的崔家,可谓是皇上面前的红人,谁又敢来招惹?”
“呵。”崔云辞闻言却冷笑道:“红人?打了胜仗还要藏着掖着,我未曾见过什么样的红人会这般憋屈。”
阿墨低下头,不敢言语。
崔云辞本也只是发发牢骚,没指望他能说出什么花来,索性也不埋怨,只撑着桌子勉强站了起来。
“我出去走走。”
“少爷,您还是将药喝了吧!”阿墨匆忙跟上,“莫让小姐操心了才是。”
“啰嗦,”
崔云辞心烦,将药碗端起,一饮而尽。
良药苦口,他喝得面目狰狞。
“哪里大夫开的,也不知放点甜东西。”
“是宫中的太医。”
“……她当真是费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