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一声嗤笑,顾寒州松开了脚,他不疾不徐地回到主位,敛着眸子道:“收拾干净再走。”
“皇叔就没个下人吗?”
“收拾干净再走。”
顾寒州重复,顾景渊张了张口,到底不敢反驳,只好苦着一张脸收拾残局,他身上还挂着许多瓷器的碎片,又被茶水打湿了大片,瞧着狼狈不堪。
“本王问你,纸包得住火吗?”
“自然包不住。”
顾景渊小心作答,生怕顾寒州真拿出张纸,让他实验一番。
“本王看你用偷来的功绩得心应手,以为你是掌握了以纸包火的法子,原来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。”
顾寒州侧身,眸子微微眯起:“本王看在宁王的面上,饶你一命,但别让本王再说第二次。”
“那一箭…是皇叔所为?”
顾景渊诧异开口,他那日知道自己并未射中棕熊要害。
可是那熊心口被人射了一箭,他却始终未见有人上前。
为得崔云暮青睐,他方才将功劳认下。
谁又猜得到,会是年年垫底的顾寒州所为。
顾景渊吞了口口水,声音发紧:“皇叔不怕我说出去吗?”
“在他人相信之前,你会先死。”顾寒州无甚在意地摆手,“本王不介意你去试试。”
“……侄儿会保守秘密。”
“倒是识相。”,顾寒州漫不经心地夸赞着。
其实今日顾景渊来得正好。
他一肚子火气无从发泄,如今揍了一顿顾景渊,倒是松快了许多。
没有时间去伤春悲秋,如今摆在他面前一桩桩,一件件事情,自是不会等他太久的。
“宝勒尔公主瞧上了你,倒不如随着她去乌恒。”顾寒州瞧着没打算离开的顾景渊,又莫名一阵心烦,只想早点将他给打发了,“你那日没答应她?”
“……一个边陲小国,迟早只有覆灭的份。”顾景渊沉着声音道:“我已经让公主另寻良人了。”
“乌恒是来寻庇佑的,你同他们公主联亲,十年半载,不会出问题。”
“若胡人已经蠢蠢欲动呢?”顾景渊却反问道:“父亲身死,胡人附近的驻守,又是否还会忠心于陛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