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果真就在附近听着。

与崔云暮心中料想完全相同。

“大殿下。”

崔云暮转身，却又瞧见了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。

顾昭平竟也在这里。

方才自己说的话，可被他全数听进去了？

“大哥确实混账。”

顾昭平不紧不慢地开口：“早同你说过，我妹妹心性高，断不可能在你的侮辱下委曲求全，更不会如你所愿，如何，现在便相信了吗？”

这话不知是不是为了解围才说。

顾辞书有片刻的停顿，方才接了话头道：“看来是我心眼小了，崔小姐，跟你赔罪。”

崔云暮盯着二人，只觉得自己像被他们当成了掌中的鸟儿，随意戏耍。

如今倒是比方才，还要更难受些。

崔云暮的手攥成拳，强忍着上前动手的欲望，深吸口气，努力维持语气的平静：“殿下怎能向臣女赔罪？”

“只不过，今日臣女实在疲惫了，没有精力同二位殿下叙旧，不如改日吧，若是找不到地方也不难，去姑母那里不就好了？”

崔云暮重新提起皇后，顾辞书的面色霎时有些难看。

他的手段实在算不上光明磊落，对崔云暮的奚落，更是不能被皇后知晓。

“云暮妹妹。”

顾昭平倒是开口替他解围：“你莫生大哥的气，他平日里就是那副睚眦必报的样子，连明珠弄脏了他的衣服，他都要计较一番，你总不能与他一般见识吧？”

“母后留在宫中半个月了，我还要回去给母后请安，便先回宫去了。”

顾昭平走到崔云暮的身旁，压低声音开口：“云暮妹妹，他若是欺负你，你且全都告诉我，我替你教训他就是了，到底是皇子，还是应该给些面子才好，否则母后那边也为难。”

顾昭平语气诚恳，崔云暮伸手总不好打笑脸人。

无奈，她只好点点头应下。

“大殿下，今日非要见我，是为了什么？”

顾辞书面色缓和些许，走到崔云暮身旁，开口道：“自然是有东西想要给你，上次我让唐白薇进宫，谁知她竟为难于你，我心中总过意不去，奈何也放不下面子，正巧秋猎的时候得了两匹灰色的狼皮，一匹给了父皇，另外一匹差人做了大氅，今日赠予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