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云暮一提起此事便来了兴致,将方才发生了的来龙去脉都同顾寒州说了一遍。
顾寒州只挑其中几句回应,便是再愚钝的人也知晓他此刻心情不佳。
崔云暮索性停下了解释,不解道:“王爷心情怎么又不好了?”
“不如你猜猜?”
“我怎么会知晓?”
“那顾景渊又怎会答应宝勒尔?他不是已经心有所属了吗?”
崔云暮如今是听明白了,顾寒州果真是吃味了。
她忙讨好似地凑上去,抱住了顾景渊的胳膊,“他心有所属吗,我怎么会知道呢?”
“反正我已经心有所属了。”
顾寒州啧了一声,抬手弹了下崔云暮的额头:“能说会道,今日不回京,明日只怕也够呛,你且在营帐中养伤,别随便出来。”
“是不是有人打来了?”崔云暮抓住机会询问道:“逆贼是谁,为何要反,人多吗,父亲他们会不会应付不过来?”
“你倒是清楚…”顾寒州有些诧异。
忽然,他抬头从崔云暮的发间捏出了一片绿色的窄叶。
他眸色暗了暗,反问道:“你已经去过前线了?”
“我……”
“谁带你去的?”
顾寒州的语气猛地冷了下来,近乎强硬地将崔云暮拉入自己怀中,又重复一遍道:“你自己摸不到那里,谁带你去的?”
“顾…顾景渊。”崔云暮略微垂下眸,又替他解释道:“他想要我见见兄长与父亲,我明白他的意思,可是我没有去,我担心影响他们。”
顾寒州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。
“以后离顾景渊远一些。”
“是你要我救他的!”崔云暮为自己叫屈,“更何况他昨日还救了我,而且似乎也并无恶意。”
“……我不好说。”顾寒州蹙眉,“但他从狱中离开后,与从前不同了。”
“被自己亲叔叔那般对待,任谁的性情都会变。”
崔云暮抬手勾住了顾寒州的脖颈:“我同他也生分了,之后自然不会常见,王爷何必担心呢?”
“你去了前线,难不成还不知晓这次反的人究竟是谁?”
“谁?”崔云暮不解,转瞬,她却突然相通了什么,诧异地开口道:“莫非,莫非是宁王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