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双匆忙进了屋内,将烛火一一点上,昏暗的房间霎时亮堂无比。

她斟茶时若有所思地瞧着崔云暮,眼底不免闪过几分赞赏。

如双颇有分寸,斟茶过后便匆匆离去,屋中霎时又剩下了崔云暮与翠嫔两人。

翠嫔没准备离开床铺,崔云暮也不过去打扰,只坐在桌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翠嫔。

半晌,翠嫔方才开口道:“瞧你的模样,好似是有话要问本宫,罢了,如今来看望本宫的人,谁不是抱着目的?”

翠嫔自嘲地笑了起来。

崔云暮垂下眸子,语气轻柔道:“还请娘娘允许,臣女近来话本子瞧多了,总觉得上头的事情未必不能是真的。”

“臣女倒是没什么别的目的,只是觉得翠嫔娘娘怀胎不易,听闻太医都已经测算出娘娘生产的日子,却……臣女大抵不应该说起娘娘的伤心事,可若娘娘腹中孩子是被她人所害,娘娘难道就真能忍气吞声吗?”

“你也觉着,本宫孩子没得蹊跷?”

翠嫔听崔云暮这般说,眼眸都没忍住亮了亮。

她颇为激动地从榻上起身,望着崔云暮的眼神,像是恨不得将她拉到自己身边说说体己话。

崔云暮有些愣神。

如今这算是什么情况?

明明顾景渊已经被拉去了大狱当中顶罪,为何翠嫔却像是不知道的样子?

“娘娘也不知道您的孩子是如何没的吗?”

“本宫哪里会知道呢?”翠嫔伤感道:“本宫小产后,陛下只来过一次,同本宫说是本宫自己看不牢腹中的孩子,怪不得旁人。”

“后来只有稀稀落落地几个人来瞧过本宫,本宫问过她们,可是她们也统统说是不知道内情。”

不知道内情吗?

崔云暮心中生疑,莫非,对此事……皇上是两头瞒着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