巴掌是疼在陈氏脸上的,她至少在看的时候,心里是爽快的,这便值得了。
至于满口胡言的陈氏,崔云暮自也有办法对付她。
“你可保证你所言皆真吗?”
崔云暮并不慌乱,反倒愈发平静。
与陈氏想象不同,她面上出现了片刻的呆滞,但很快便反应过来,愤愤道:“有何不可保证的,我如今烂命一条,只剩下我儿一人,何必再说谎话。”
“好吧。”
崔云暮点头,从善如流道:“依云,去备马,再去将荆条拿出来。”
“小姐,您这是做什么?”
“我不知我平日里竟然做过如此糊涂的事情,当真是坏了我兄长与父亲的名声,既然如此,我该去陛下面前请罪才是。”
崔云暮故作痛心疾首的模样看向已然呆滞的陈氏,轻笑道:“伯母,我确实不知道我有如此罄竹难书,不如你同我一起进宫面圣,将我的罪状一桩桩一件件地告知陛下如何?”
依云闻言轻笑,霎时明白了崔云暮的意思,转身便回了府上。
陈氏当着如此多人的面撒谎,无非是明白三人成虎的道理,只要有人愿意相信她,那无论崔云暮做没做过,都会成真。
可去陛下面前请罪,信不信全在陛下一念之间。
即便是信了,也仍旧需要证据,市井流言可算不得证据。
更何况,没谁比陈氏更清楚她说得是真是假了。
难不成她还能觉得自己儿子死得不够快,要去给他也添上个欺君之罪吗?
只不过,这丫头片子的嘴何时这般厉害了?
陈氏思考良多,总算转换策略,哭天喊地道:“你是要逼死老身吗,老身就那么一个儿子,崔小姐您哪怕是大人有大量,原谅我儿僭越,也请饶恕他一命吧!”
她在等待崔云暮发火,人在愤怒时总会流露出破绽。
可她全然不知,崔云暮已然不会为了他们而动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