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面上戴了一半的金丝面具,坠了七八个红色宝石,倒是别致。
毕竟很少有人在掩人耳目时还能如此招摇过市。
若是再让宋忆娇留下,想来就会想方设法地打听他的身份了。
“回去莫同我父母提起今日的事情,我便也可以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。”
“可……”宋忆娇果真如同崔云暮所想,将眼神定格在顾寒州身上,她欲言又止道:“难道不应该让姑父姑母也同姐姐的救命恩人道谢吗?”
“说来这位公子行事坦荡,又为何不愿以真面目示人呢?如此一来,便是想要登门道谢都难。”
宋忆娇不达目的不愿罢休,崔云暮两步走到顾寒州面前,将他挡了个严严实实。
“他是护国寺的俗家弟子,生来不会说话,生病时又坏了脸,人家救了我,你总不好揭人家伤疤。”
宋忆娇将信将疑,心中却已经有了盘算。
将军嫡女与萧泾川退婚后,与护国寺的俗家弟子纠缠不清。
倒是也是个不错的话题。
“宋忆娇。”
崔云暮突然出声,打断了她的盘算。
“今日之事,你当真坦荡吗?”
“我……”
“现在离开,我尚且能当一切都没发生过,否则若是父母真的细究起来,你以为你那点破事,能逃得出他们的耳目?”
宋忆娇一怔,满脸不服气地点了头:“那…那我回去便说与姐姐在河边戏水,不小心沾湿了衣裳。”
“随你,横竖更需要圆谎的都是你罢了,管好自己的嘴。”
崔云暮懒得给宋忆娇好脸。
好在她比起萧泾川,到底也是要面子的,虽觉得委屈,却也并未多做停留,匆匆离开下山。
待她走远,崔云暮方才转身,似笑非笑地盯着顾寒州道:“王爷?”
“嗯?本王不是又哑又毁容的俗家弟子吗?”
崔云暮失笑道:“王爷便是化成灰我也认得。”
她上前两步,细细打量着顾寒州的面具。
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