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年轻人脸色惨白,急忙后退:“不...不用了,我哪里都不去!”
“孬种!”文游呸了一声,不再与他说话。
陈老板端着一壶热茶过来:“不知是观海先生光临,鄙人有失远迎,还望勿怪!”
“如今国丧期间,不得饮酒,且以茶代酒,敬老先生一杯!”
观海先生摆手道:“是我这弟子鲁莽,给东家店里添麻烦了!”
陈老板见着这观海先生,身为一代大儒,作为读书人仰望的圣贤之人,居然如此平易近人,越发对他尊重起来。
陈老板壮着胆子与观海先生说话,他平生最佩服读书人,当然,这读书人可不是魏大学士那样的,而是如观海先生这般,胸有沟壑还不鄙视他人的贤者。
小二又给添了些菜过去,回头见那年轻人居然还没走,顿时没了好脸色:“我说你这人,怎的还不滚?莫不是要我拿大扫把轰你才行?”
那年轻人舔着脸道:“小二哥,劳您让我多待片刻,我想聆听一番观海先生的训导!”
观海先生虽是翰雲书院的先生,可常年在外云游,能得他教导的学生少之又少。
很多读书人,都将听过观海先生讲课视为荣光之事。
而与观海先生齐名的松涛先生,虽是经常能见到,可这老儿好酒,就没人见他清醒过。
因而读书人,但凡能得这两位指点一二,必然会引为生平幸事。
年轻人好不容易得见观海先生,如何舍得放弃这个机会,便是小二拿刀子一般眼神看着他。
他也只当看不见,厚着脸皮在一旁坐下,听观海先生与陈老板说话。
“这是我大弟子荀秣,是荀家次子,生来体质较弱,这次前往长安来,一来是因为此间太平,再就是,老夫听闻长陵王府的沈神医,医术精湛,有妙手回春之术,想让他替我这弟子看一看!”
观海先生与陈老板介绍了荀秣,又接着道:“这是我五弟子文游,得了个斯文名儿,却似个莽夫,为人虽说有些彪悍,肚里才气那也是实打实的!”
文游哈哈笑道:“老师这是给我面子,我是蜀地出身,当日老师游历蜀中之时,厚着脸皮随了老师。”
“若非这等缘分,我哪有机会与老师做学生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