蜀地的临时行宫里,阮贵妃摔碎了一桌瓷器都不解恨:“是谁?到底是谁?要与我儿过不去!”
“那老东西身边伺候的人,可都审问清楚了?”
内侍官战战兢兢道:“伺候陛下的那个美人,昨儿夜里就落井而死了,余下的宫人也死的死,疯的疯,竟是问不出个结果来!”
“废物!都是废物!”阮贵妃怒不可遏,抓起桌上的摆件便朝那内侍砸了过去,玉器砸在额头上,鲜血顿时就顺着额际滑落。
内侍纹丝不动的跪着,血水落入眼睛里,也不敢伸手去擦拭。
“查!好好给我查!本宫就不信了,这些人能不露出一点蛛丝马迹来!”
秀山公主缓步入内:“嫂嫂何必这般生气呢,这事还用得着查吗?”
阮贵妃瞥眼看她没好气道:“你来作甚?”
秀山公主在阮贵妃对面坐下,理了理衣裙笑道:“阮云清,你如今还要这般作态的么?”
“你要知道皇兄过世了,还是在这么个情况下没的,你说老二还有我那个六弟会如何?”
“本宫好心来帮你,你居然如此冷颜相待,阮云清,你在宫里活了这么些年,依然不知何谓利弊啊!”
阮贵妃多少有些没了脾气,勉强扯了个笑容道:“我倒是不知,长公主原是来帮我们母子的,不妨说说,你以为要如何?”
秀山公主见她不再如方才那般作态,到底心里也舒坦了些,这才缓缓开口道:“如今,咱们可都是在杜仲的地盘上,魏王资历太轻,怕是唤不动那些老兵油子,不妨借着杜家的手段,先将人给清洗一番,省的宵小之辈从中作梗!”
“待局势安稳之后,自然是要昭告天下,陛下身前已经立了魏王为储君,让各方势力承认这个大义所在,不要给河间王等人落井下石的机会!”
阮贵妃听到这里,面上就带了几分迟疑:“可若是杜仲趁机坐大,以后尾大不掉,可如何是好?”
秀山公主心中不屑,这个蠢货,能力不足偏还野心不小,要不是老东西就这个儿子好掌控一些,她还真不想与这母子合作,一个赛一个的蠢。
秀山公主掩口笑道:“我说娘娘,你是不是考虑的有些远了?”
“先不说如今和杜家都是一家人了,就说将来,要是杜仲起了不好的心思,难道咱们魏王就是个任人摆布的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