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二婆娘撇撇嘴:“还能咋样?地都成了他家的了,如今连牲口都得找他家租赁,再下去,怕是这屋檐上的破瓦片都要成他家的了。”
她家儿媳妇进来就听到婆母的话,接着插嘴道:“要我说,还不如像有才叔他家一样,跟着那伙人上山打些东西来得实惠,我瞧着有才叔他家今年日子可不一样,这还没过年,他家几个娃都穿新棉袄了!”
王二叔一拍桌子:“眼皮子浅的东西,王有才是啥人?你见村里有几户人家跟他家来往的,你要真像他家一样,你觉得那头姓王的能容得下你?”
王二婆娘倒是想法不一样:“像王有才家那样也挺好的,那头这么多年不待见他,也没见把人给撵出村去。”
“就是上山太危险了,我听人说,那会王有才贪多,要不是遇着那伙人救命,估计都埋土里了。”
儿媳妇闻言不敢再吱声了,心中却是有些不服的,人那头日子过得极好,几个骡子车见天往家里拉东西,虽不知拉的是些啥,但肯定是有钱的很。
危险就危险呗,都住北水河边了,还有哪里比这更危险的。
荆老爷子他们等得心焦,以为荆梨他们在路上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,以至于这么晚都没回来,以前可不曾这么没到家的。
荆梨他们确实遇上了危险,离老北山还有三十里处,道旁突然窜出几个流犯,吓得大郎二郎急忙抽出砍刀:“你们是什么人?再过来小心我不客气了!”
荆梨也掏出小弩冷冷盯着几人,虽是流犯,但这么几个人,荆梨还真没放在眼里。
为首的魁梧汉子急忙摆手:“误会误会!早间有人说看见万兄弟的车进了城,所以特意等候在此,没成想今日是姑娘带队,吓着姑娘和各位老太太,黄某这里给各位赔不是!”
姓黄的汉子急忙弯腰赔礼,荆梨依旧拿着小弩狐疑道:“你是黄彪?”
黄彪愕然抬头:“全子兄弟同姑娘说起过小的?”
荆梨收回小弩微微一笑:“自然是说过,全子哥说黄大哥虽是不幸沦为流犯,为人却极为仗义,是个难得一见的英雄汉子。”
黄彪豪气云天的感慨:“姑娘果然如全子兄弟所说,是个胜过世间好些男儿的巾帼,黄某汗颜,当不得英雄二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