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子低头,抱住他脚的是个年近五岁左右的男娃,皮包骨的脸上一双眼睛瞪的老大,可怜巴巴的看着他。
汉子想着家中的小儿子,心里也是一阵酸胀,忍不住抬头看铁生叔:“叔,这可咋整?”
铁生叔沉默不语,抬眼看了看荆梨,荆梨见大伙儿都看着自己,没办法只能开口道:“你们瞅着家里能匀出两月的口粮就带上吧!”
汉子们同情的心顿时一滞,别说给他们匀两个月的口粮了,自己家能不能撑住一个月都难说。
走吧走吧,自己娃都养不活,还去心疼别人。
众人刚要走,又被荆梨叫住,几个妇人眼里流露出了希冀,铁生叔以为荆梨心软刚要开口。
却听荆梨道:“咱们不能白来这一趟,你们去把他们身上的衣服都拔了,回头让大娘嫂子们做成鞋子和手套,推车走路也少受累。”
荆大富一拍脑门,咋没想到这茬呢,还是姑娘家心细会过日子。
汉子们急忙过去把那些人的衣服都扒了下来,只差没把裤衩子给人扒了,那老大身上居然还有几个碎银子,简直就就是意外之喜。
扒拉下来的衣服就在溪边洗干净,搭在身上就往回走。
荆大富道:“要不把这几个丧尽天良的玩意剁死算了?”
荆梨站在上面看都没看一眼:“不用,留着他们吧!”
赵猎户的大儿子赵耙犁听了这话,抬眼瞅了眼荆梨,只觉得浑身冒着凉气。
这些活着的人光着身子又受了重伤,这又是林中唯一的水源,天黑了野兽们肯定是要出来喝水的,可想而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。
可没等野兽到来,一个约摸八九岁的孩子上前拿着树枝朝着几人狠命的抽,小孩子能有多大力气,可愣是把那几人抽的血肉模糊
众人看了片刻,默默的挑起水桶,背起瓦罐水囊开始朝着外边走,那几个妇人也跟着起身,抱着孩子默不作声的跟了上去。
荆大富瞅了眼铁生叔和荆梨,见他们都像是没看见一般,压根没当回事的闷头赶路,自己也就不再说话了。
留在原地的人们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,这去打水的都走了快三个时辰了,半点动静都没了,可别是出了什么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