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谋拿起外套走出办公室门, 秘书走上前, “社长, 您是回老宅还是去您的公寓？”

“老宅，家里只有妈一个人, 大哥总待在研究所不回家, 我不能也不回去。”

秘书点点头, “您真是孝顺。”

可这话没能让易谋开心半点。

“回家前，先陪我去吃碗面吧。”

秘书将车开到一家路边摊, 易谋喜欢这家面的味道, 和这里人来人往的热闹，偶尔会来坐坐。

“您在想什么？”

坐在桌子旁边，秘书将筷子洗干净递给易谋，见他出神忍不住问。

“想一个人。”易谋道。

秘书点点头，“是照片上的人？玄宗的掌门？”

易谋看了他一眼, 目光深沉，“我实在感到很不安。”

“我十分能理解您。”秘书道，“如果有人能拥有轻易捏死我们的能力，而他又站在我们对立面，这的确会让人终日惶恐。”

“最可怕的。”易谋道，“无论我们花多大的精力调查他，想利用他，他都无所谓的没有任何防备。”

秘书看向他。

易谋抬头看了眼无边无尽的星空，好像那里深藏着完全无法企及的强大。

“以前有句老话，人类一思考，上帝就发笑，我们的想法对他来说，就是个笑话吧。”

秘书吞了吞口水，深吸了口气，“社长，如果我们的对手真是这样的人，那不如。”

易谋看向他。

秘书道，“不如不要自寻死路，识时务者为俊杰，不如与他站在同一立场自保。”

易谋若有所思，将收到的线索联系起来。

“自从他出现后，先是三瞳社团，然后治安局，市长，二窕社团。”

他微微眯起眼睛，“如果我也坚持不下去，整个九龙市，就彻底成为玄宗，也就是陆缪的掌中物，只有在他的辟护下生存。”

“等他掌控了这个星球，那么下一个，又是哪里呢？”易谋目光深远，“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？会不会是……”

秘书感觉到身体的毛孔都在收缩，像受到了极寒的刺激。

“是什么？”秘书颤声道。

易谋说出这句话之前，自己先调整了呼吸。

“会不会是，整个联邦，或者，整个世界。”

秘书瞪大了眼睛，张了张嘴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
一个人拎着外卖的塑胶袋离开，走进茫茫的黑夜里。

易谋吃了口面，转头看了眼店内，老板在招待客人，其他桌子上倒是坐满了人。

“怎么了？”秘书见易谋一直皱着眉，问道。

易谋抬头看了眼夜空，又看了眼四周，放下了手里的筷子。

“不对劲，这天也太黑了，一个星星都看不见，再怎么黑，我们这里也亮着灯，怎么这棚子意以外的地方什么都看不见，这不科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