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城还有两个怪现象,一是九畹溪峭壁上的悬棺,过去从没听人说过,这使得宋刚很想弄个明白,到底是何年何人的棺材。江城人没有悬葬的习惯与传统,听都没有听说过。第二个怪事就是汤家老屋,据说它挂在江城北角,而现代建设屋似乎跟它有仇似的,都不挨它的边,自己曾经也在江城主政一时,可是那时他想也没想过此事,似乎这汤家老屋不存在似乎。这可就奇怪了,难道每一任领导都跟自己一样没有注意到汤家老屋的异常吗?据说,这汤家老屋的历史跟江城的历史差不多,都是明朝时正式建立起来的。元朝,那里还仅仅是个小镇,明朝时期才发展起来成为一大县。还有,据民间老人们说,汤家老屋的怪异现象很多,就连他们自己也搞不清到底有多少秘密没弄清。
宋刚想趁着这几天没事去探究一番。
来到九畹溪,坐着渔民的竹筏顺溪而下,这溪水很长,峡谷中要行进二十多华里,水面很宽,水势很缓。两边的悬崖峭壁直上云霄,别说爬上去,就是从上面吊下来那也会是十魂去了九魂。宋刚想,这古人怎么就爬上去了呢?既是现代人上去都很困难。这是件很奇特的事,要把这笨重的棺材安放上去,这工程量确实惊人。
太高了,即使是登山队员,上去也是很难的。宋刚想,自己看来是只能望一望而已了。船老大说:“你这客人如果是想爬上去看悬棺呢,我劝你就打消这主意的好,不是我说你,我手里就接待过上十批的登山队员,没有谁成功上去过。有一两次是国家登山队的,器材准备得很充分,和考古学家一起来,势在必得的架势,似乎他们没有爬不上去的地方。可是,他们弄了半个月,就是没有人爬到那些有棺材的地方。”
宋刚奇怪地问老渔民,“这又是何解呢?”他想,人家珠穆朗玛峰也怕得上,这里的峭壁也就几百米高,再难也难不过珠峰吧?
老渔民来劲了,他年纪估计有七十好几了,他自己说几岁就和爷爷在这九畹溪讨生计,这里有几种很珍贵的鱼,这一带只有他们有这手艺能捉到它。
老渔民说:“这登山队的人来时个个觉得不屑一顾,说这么个破悬崖徒手也可以上去的,但是,等他们爬了以后就明白了,这地方有股神秘的力量,他们没法抗拒,在中途非退去下来不可。有个队长在带队的领导面前放狠话,他说,他就不信这邪,就是死了也决不退却。这人快爬到有悬棺的地方时,果然被摔了下来,保险索根本就没起作用,摔死了,很奇怪的。后来,我又接待过几批登上者,没有人成功。”
宋刚想,这悬崖固然难爬,也不至于跟这老人说的一样玄吧,人都喜欢夸张。宋刚又想,多半是有人上去过了,只是没有十分的考古价值,所以也就没有在媒体上炒作。这么高,自己是不打算上去了,随便游玩游玩也就罢了,这是宋刚的想法。
这老渔民话匣子已经打开,不管你客人喜欢听还是不喜欢听,他所知道的事恨不得一下全部倒出来。你想啊,人一老,这话就多,你越是话多就越没人想听他的罗嗦,越没人听,他就越想讲,这一恶性循环本就是一个自然规律。所以,这老渔民好容易逮着了一个听众,这竹筏也就几个平米大,你不听?逃也没地方逃,除非等这几十里水路走完。
老渔民讲,这江城啊有几怪,这九畹溪是第二怪。据说这里的悬棺还是明朝时期的一个教派的墓地,有身份的教中人物死后就埋在这里。这里呀,每到月圆之夜,天气好的时候,这悬崖上就有五光十色的异彩发出,所以,有的盗墓者曾经打过这悬棺的主意,可是,不是半途而废就是死于非命,所以,后来就没人再来盗墓了。
老人家越说越玄,竟然说前两年有个汤家的小孩从上面掉下来,被山风吹进了悬崖的山洞里,后来他自己也不知怎么竟然回去了。这孩子叫汤弃,如今正在读高中,江城人说他是大难不死的人,他父亲说他是弄不死的家伙。
慢慢,又聊到江城的汤家老屋。老人讲到汤家老屋时有种敬畏的神态,他说,他每次到汤家老屋都会迷路,没里面的人是没法出来的。
说起汤家老屋,它的传说很多,这地方历来被认为是个神秘的地方。几百年,也许是从它存在那天起,它就被认为是个神秘之地。汤家大屋很孤独,千百间古老房子连成一片,除此之外,再没有其他建筑与它相连,甚至呢,新建筑似乎都有意远远地避开它。因此,江城,一个现代化的城市始终留着这么一个奇特现象——一个古建筑群孤零零地挂在江城县城的东北一隅,它与现代建筑永远挨不着边儿。
汤家大屋神秘的地方可不止这些。譬如,汤家老屋几乎每一代都会有一些出类拔萃的人,他们不但有出息,并且发迹的过程都奇特。上一位汤家老屋的继承人就是一个围棋天才,据说还是位占卜师,上世纪四十年代在日本失踪;再譬如,在汤家大屋夜深人静的时候,一年中总会有几天能听到马嘶声和呐喊声,不过,汤家老屋的人似乎没有听到这种声音,抑或是习以为常;还有,汤家老屋前面的镜湖有时会出现一些木梳、木盆,甚至是裹脚布——那可是绝迹很多年的东西了;再有,汤家老屋始终保持着严格的封建家长制传统习惯——他们有族长,他是他们的最高权力人物。
它到底有多神秘,没人说得清,就连汤家老屋的现任族长,汤氏家族的继承人——汤仁太老爷也不敢说他弄清了汤家大屋的全部秘密。
宋刚听着老人的述说,他虽然不相信这是真的,但他也觉得奇怪的是,汤家老屋怎么就长期保持孤独的状态呢?在他的印象里,并没有人刻意去保留那里的古老风格呀?他自己在这里执政时,很少有时间想起那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