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刚一惊,怎么?刘星跟国土局的曾局长闹别扭?这又是为了何事呢?别急,等会散了后还得问清一下这事,别委屈了刘星这老头子。宋刚又想,这记者又是怎么知道的?不会又出什么媒体事件吧?这些人的鼻子真灵。
记者的鼻子是灵,哪里有吸引观众眼球的东西,他们很快就会知道,第一时间就会赶到。而当地有关部门一看这记者就烦,心里就发虚,恨不得把这些记者清除出地球。所以啊,有的地方成了了难政府,今天为这事摆平几位记者,明天又为另一件事摆平几位记者,并且每了一次难,光打个红包是不够的,还得这位长、那位书记出面陪酒、陪唱、陪洗脚。所以,有的政府官员就给记者取了个外号叫记痞,给自己取名叫了难公司,或者说自己成了“三陪”。
的确,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,记者的生存之基就有正有邪。正,靠稿费养活自己;邪,那就是靠了难的红包了。俗话说,马无夜草不肥,人无横财不富。一辈子靠写稿子富裕起来的记者没见几个,因此,他们如今也有不少人开避了这“第二职业”。
这第二职业对于那些有点根基的记者来说财源还不错,他们打听到某某单位经济还不错,就会上门给写个报道,名为专题报道,实为给这单位吹一吹,给遮挡为法人代表吹一吹,除了版面费,还多少有个红包的润笔费,这种“写作”,皆大欢喜。还有的呢,就是去报道负面的东西,一般,当事人没有不着急的,懂味的呢赶紧把这媒体事件扼杀在摇篮里,不懂味呢,就可能出媒体事件。这媒体事件呢不敢是单位还是一级政府,都是出不起的,出了就是大事。没有谁会等着媒体事件的出现与扩大,了难,就成了大家研究的一大课题。所以,我们就可以看到,为了了难,当事人,当地政府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想方设法平息事态。这样,对有的记者来说,那就是一条好财路。
现在着媒体呀,能量大得很,“无冕之王”一点没错。惹不得,惹不起,别得罪,这是对媒体的概括。
刚才说到刘星发飙,是怎么回事呢?刘星怎么会跟国土局的曾副局长闹别扭呢?刘星还会发飙?没等宋刚去了解,那记者就说出了原委。
原来,刘星的新厂已经奠基了,手续也办得差不多了。那天,刘星的管理层正高高兴兴准备为工厂动工举行个仪式时,问题出来了。本来这仪式也没别的,就是图个吉利,杀只鸡,烧几柱香,由老板磕几个头,敬一敬天神,敬一敬土地,很简单。
可就在这个时候,这里鸡也杀了,香烛也点燃了,突然国土局曾副局长带着几个人来了,说工厂还不能动工,说是手续没有办齐。这可好,人家本就是为了图吉利的,你偏偏给他带来晦气。你说,刘星会不来脾气?他农民一个,书没读几册,最信禁忌了,别说他是个大老板,就是一个普通农民也会不高兴的。俗话说,财大气粗,刘星身价几十个亿,省长接见接见那也不是痴人说梦的事,说不定到北京,还能见到中央领导人。你一个小小副局长,竟然大敕敕狐假虎威破坏人家的好事,人家哪有不发脾气的道理?
可是,他没有发脾气,耐着性子跟曾副局长解释说情。对曾副局长说:“好好好,等手续办齐我才正式动工,可今天,咱选了个吉利日子,磕个头,敬一下土地神,象征性地动一动土,这总是可以的吧?”可那曾局长硬是不同意,说吉利日子那是迷信活动,你这里一动土,别人一打电话,告到媒体那里又会了不得难。“好啊,”刘星说,“我象征性的都不行,那你就快点把我的手续办齐了呗,那天,我再堂堂正正来拜土地爷吧。”
可是,那手续却迟迟不得下来,刘星手下的人是三两天就去国土局一回,都没有实质性的进展。昨天,刘星又从珠海过来了,他亲自去国土局了解情况,哪知道,讲着讲着就发飙了。
宋刚一听,知道这里面肯定是有隐情,多半又是工程队的选择没有合曾局长的意,在故意为难他。
第二天,还没过问刘星的事,一件事就已经让宋刚很不高兴。他不得不又去见昨晚已经摆平了的两位记者。
原来,昨晚宋刚见了记者后有事先走了,要其他的领导陪一陪那些记者。别的记者倒没有什么,他们对宋刚的接待很满意了,可是,也许有的人吃惯了甜的,突然没有按往常的规矩办心里不舒服,这人就是那两个《教育报》记者,他们反悔了,他们没有见到往常熟悉的红包,心里有气。这一气之下可好,他们准备把已经整理好了的一份所谓的“追踪报道”拿出来吓唬吓唬关雄副市长。
原来,他们在见宋刚之前已经在市教育局那里提了很多问题,收集了很多的第一手资料。他们问的问题并不复杂,无非是些小学生都会回答的问题。
“洪副局长,你对于你们第一中学补课和乱收费的事件真的事前一点也不清楚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