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刚看出了巫三妹的疑惑,他也懒得再解释,只是说:“我们出这招待所不会有危险的,危险在路上,我已经安排好了,接任我们的车子都是我手里的超级车手。你们放心吧。”宋刚所说的超级车手并不是别人,就是他自己。他有三部车可以更换。
巫三妹与傅浚还有些许的狐疑,能否顺利出去,谁也没把握,但她们也不是怕死之人。
不过,傅浚对这位师兄还是有一定信心的,师傅曾经跟她聊过宋刚的事迹。巫三妹有顾虑是可以理解的,因为,她眼前的宋刚只是一个行政官员,虽说他也有过击杀强仔的实例,可具体过程并不被人所知。
在巫三妹眼里,要说杀个人,有时难,难到极致,就是一个排也不一定能够把一个人击毙;要说容易,杀个把人就像是杀只鸡那样简单而已。宋刚虽说杀了强仔,是不是人家已经把强仔擒获了,只需宋刚动一动手指头,以报“猴子”一枪之仇?巫三妹认为多半是这样的。
宋刚看了看时间,估计康健那边的事应该有了结果,再拖下去这边的危险性会越来越高。于是对傅浚和巫三妹说,现在没时间犹豫了,三妹你也是经过风浪的人,难道现在倒反倒没勇气面对危险了?
三妹脸色变了变,很快又镇定下来,说好吧,你宋刚不怕死,我巫三妹还有什么值得怕的?
傅浚与巫三妹本以为宋刚带她们出去是会悄悄地离开,没想到一出门宋刚突然嚷嚷起来,好像怕人不知道似的,“各位听着,我是宋刚,现在,我要提审巫三妹,我知道,你们中有人准备了黑枪,有准备打巫三妹的黑枪的,你们有谁敢放一枪试试,告诉你,你自己立马也就没了。”
布置在招待所周围的警力都是康健挑选过的人,靠得住的人自然是绝大多数了。宋刚这么一嚷,谁还敢乱开枪?丢脑袋的事谁会这么傻?
宋刚三人出了招待所,一辆猎豹车刚好“嘎”的一声停在他们前面。
宋刚拉着两位女子,说了声:“上车!”
没坐稳,车子猛地就往前冲去。傅浚与巫三妹现在才看清,开车的人是个中年人,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前方,总是在出其不意的拐弯处突然来个急转弯,使人有点像坐过山车似的,被离心力摔得七晕八素。
宋刚估计跟踪的车也被整得够呛,看看后视镜,没有发现有可以的车子,他笑着对巫三妹说:“你们华康县真是个民风彪悍之地,过去出的土匪头儿,个个称得上英雄。要是你巫三妹在战争年代,另一个方面军应该是没有问题的。过去贺龙的姐姐就是这类人物,我看你也比她差不到哪里去。完全可以做个啸哮山林之王。”
巫三妹呵呵地笑着说:“宋领导,我也不是生下来就干这事的,说白了,我这几十年走上这条道路,一是与这里的文化与习俗有关,在这里,强悍、凶狠、残忍不被人认为不齿,甚至还是受赞扬、羡慕的事。懦弱、斯文,在这里被人看不起。男人要是连个狠字也不会,那样的男人是没人要的。女人嘛,彪悍同样受到推崇。漂亮的女人只是个花瓶,那是有钱男人家养着的人,真正受社会上尊敬的女人,同样需要自立,需要有这里的尚武精神。因此,这些年我巫三妹在这一块也够风光的了;二是,我十八岁那年有一桩冤情迫使我不得不走上了这条路。那一年,我正准备冬天的婚事,婆家是乡上的一个小干部,高中毕业。那年头算是一个有文化的人了,乡里人称,我们是男才女貌,天生的一对儿。可是,一桩祸事也就是因此而起。有一天,我未婚夫的顶头上司邱乡长来我家做客,喝了几杯酒后言语中渐渐不干不净的挑逗我来。我自然明白这家伙的鬼主意,不会上他的勾,也没有搭理他。可是,这人也许是认为我不搭理他就是怕了他吧,慢慢他就开始动手动脚的了,嘴里还说,过去我们哪里的习惯是姑娘出嫁的初夜要给头人的,现在没有头人了,他乡长也算得上是一个。我和我父母当然不会同意,并且说我是嫁给他部下的人做媳妇,他不能这样。可是,那人横劲上来了,说,我的未婚夫的前途他捏在手里,我要是不懂味,他就一辈子捏死他。后来,这乡镇突然凶起来,就在我家动起粗来,我老爸来拉他,被他打翻在地,我情急之下,把这肥肥胖胖的乡长给撂翻了,自己带着平日几个玩的好的姐妹,就在乡里做起了混混。至于我那未婚夫,到底是懦弱之辈,一看这架势,没多久,就找关系调到别的地方去了。后来,听说邱乡长调县里当一个很有点权势的局长,我那未婚夫也就下了海了,去了广东做起了生意。我呢,邱乡镇也耐我不何了,有一天,他带着几个人在县里视察,我一看这人怒火中烧,借故把他的车子给推到田里去了,他本人还被我扇了几个耳光。我本以为他会报复,没想到他反倒想方设法来巴结我。做好人,他倒是在你头上作威作福的,做了坏人,他倒是敬畏你七分了。后来,游昆看中了我,就尽力拉我进他的圈子,我和犀牛慢慢把流氓气息给改了些,开始了所谓的经商之路。这就是我的个人经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