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刚进入了会场,他被请到了小会议室。焦兴看着宋刚,似喜似忧,他们在等候省委组织部的副部长陈克强。
继续在计票,现在是休会期间,代表们有的在厕所外走廊上聊天,有的在座位上观看节目。可是,计票结果久久也出不来,按道理,半个小时足足可以做完的事,现在可是差不多个把小时了,结果就是出不来,这使得台下的代表和主席台的人都感到有些异常了。
“咋回事?就是老师重新教他们数数也该学会了吧?这么一大帮人,一加一等于二都不会加了吗?”
“嘿嘿,只怕有热闹看了哟。”有个抽烟的代表似乎有些幸灾乐祸,笑得那么晦暗。
“哈哈,有可能,有可能。你老兄肯定是捣乱的之一啦。”
“嘿嘿,我从不捣乱,最听话了。只怕你就是捣蛋鬼。”
两个人看来是熟人,在那里嬉笑着。
另外一堆人也在那里小声地议论。
“这样好啊,众望所归嘛。”
“不过,今后的麻烦也会不少。这次的乱子也够大的了。”
“难说,结果没出来之前还很难说。”
“那有什么难说的,我问了很多人,都是这么投的票。”
“你那个团是这样,其他的团呢?这就难说了。”
“我们打赌,看你赢还是我赢。”“你赢吧,我宁愿输了,好不好?”
……这一群大约七八个人,七嘴八舌的,眉飞色舞地在议论着。
在门外的那群人议论就更加放肆了,声音没有压一点。有个人粗着喉咙说:“王可欣几个走了,他就以为可以一手遮天?就要安插一些帮手进去。丁俊军本身就可以直接进班子的,亏他做得出,把他放在外事局。”
“是嘛,上次临江瘫痪,还不是黄涛、曹翰墨、王可欣他们几个出来维持局面?宋刚离开临江个把月,也是王可欣他们维持临江的稳定,可是,突然一下子,他们就全部走了,那不是怪事吗?”
“小声点,被别人听见不好。”
“我怕个卵,这本身就是我们代表们的权力与义务。”
“结果出不来,不会做什么手脚吧?”
“你有宝气哟,这也敢做手脚?现在,多半在商量怎么办,再说,主席台上的位子还需要调整呢。”
“唉,我觉得他也可怜,眼巴巴地想坐这位子,没想到来坐冷板凳。”
“有意思,有意思。难得一见这场面。”
……。其实,这种议论的情况并不是少数,东一堆人,西一堆人,都在眉飞色舞着,他们似乎是完成了一项艰巨而光荣的任务,正在那里等候胜利果实。
宋刚在小会议室里,面对着焦兴。
“丁俊军还是当选了。”焦兴说。
“嗯。”宋刚平静地说。
“你也当选了。很意外。”焦兴说。
“嗯。意外,也不意外。”宋刚淡淡地说。
“麻烦。”焦兴说麻烦,可脸色并不觉得有什么麻烦,因为,他说这话时是愉悦地笑着说的。
“是呀,你坐镇这里负责,现在,你也该接受调查了。”宋刚笑了。
“哈,我担心啥?我倒是可以借着这机会训斥一下汪少华了。”焦兴满脸光彩。
“嗯。丁俊军的演说会成为说辞吗?”宋刚有些忧虑。
“肯定啦,他呀,多那么几句嘴,麻烦。到底是年轻人。”焦兴也有些忧虑。
这时,组织部陈克强进来了,还有赵蕾蕾。
“不管怎么说吧,我还是要恭喜你,宋刚市长。”陈克强伸出手来和宋刚握手,“不过,老弟,我回去就难交差了哟。”
宋刚笑着说:“给你添麻烦了,不好意思。我有一个不情之请,好好安排曾佩贤吧,不容易呢,这次的挫折可不小啊。”
陈克强说:“是,人一辈子不容易,这次打击太大了,我们会考虑的。我们开个小会吧,咦,汪少华还没来?磨磨蹭蹭的,代表们都等了个把小时了,会有意见的。”正说着,汪少华进来了,阴沉着脸,瞟了一眼宋刚,痛苦地坐在凳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