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苏小川的情绪还稳定吗?”宋刚又问。
“这老顽童还是乐哈哈的样子。现在,反倒是我们,张文静等一群朋友着急,他们自己好像没事一般。反过来安慰别人。”婷婷说得仍然很寂苦。
果然,来到病房,苏小川一副乐哈哈的样子,对宋刚和婷婷说:“急什么呀?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,要是哪天给我开追悼会时你们再这么副鬼样子,那还差不多,现在不是还好好地活在这里吗?老弟,别失望,说不定个把两个月以后,我又是个生龙活虎的苏小川了。”
叶丽华也是一副坦然的样子,微笑着给宋刚他们倒水搬凳子。但看得出来,她的坦然与微笑中多少有些凄凉与勉强。
“是,苏兄说的对,这病并不是那么可怕,会渡过这个难关的。”宋刚也只好这么安慰,其他话也不好怎么说。
“唉,没想到现在反倒遇到个这么厉害的强敌,赢不赢得了那还真难说呢。”苏小川这回脸色凝重了起来,他不是因自己的生死而无奈,是为对战胜强敌没把握而伤感。“其他对手,越强越有意思,可是,这病嘛就难说了,没地方使劲,唉,真是无奈何呀。”
苏小川有些凄然,他是为自己不能施展自己的才华与对手博弈而凄然。正说着,张文静又来了,他这是第几次来,连他自己也记不很清了。
“你急什么急啊?老兄。生与死还没看透?”苏小川笑着对张文静说:“不过,我比你快活,要是这次真的死了,至少有你们这一群朋友为我致悼词,为我掉眼泪,多热闹。等你们到那一天的时候,孤凄凄的,那倒是没趣得紧。所以说,谁先走谁有福气。”
这句话,终于让一个人抽泣了起来,那人,就是一直保持平静与坦然的叶丽华。
“丽华,坐过来。”苏小川对叶丽华说,叶丽华听话地坐在床沿上,握着苏小川的手。苏小川说:“没事,我跟他们开玩笑,谁先走还难说呢?就算是肝癌,也不见得就会死的,说不定大难不死必有厚福呢。文静兄,你那个宝贝老婆和女儿呢?怎么不带她们来看看我,明天我就进手术室了,万一不能活着出来,可就连最后一面也不能看不到了哟,你会后悔的。呵呵。”
“她们一起从香港过来,快到了,我就是在这里等她们呢。除了她们俩,还有你原来的部下以及陈氏集团的陈红主席,一大帮人,差不多是专机了。”张文静说。
“哎呀,吓人。开追悼会啊?……”苏小川口没遮拦地说。叶丽华的手轻轻地放在他的嘴上,显然是不准他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了。苏小川话没说完,也就不说了。
“啊哈,也怕老婆呀。”张文静戏谑地说。
“说怕老婆,没错,这世上我就只怕一个人,就怕我心爱的老婆。”苏小川开心的笑着说。叶丽华一层薄薄的红霞飘在脸上。苏小川说:“文静,别笑话我,你才是真正的怕老婆的主。刘萍没有扭你的耳朵吧?”
“她扭我耳朵干什么?她每天陪着小玉打理公司呢。”张文静脸上也有种愉悦的神态,他和刘萍也很恩爱。
苏小川说:“怕老婆好,这是男人的美德。我来说个故事吧,从前啊,有个当官的最怕老婆,常常是轻则被老婆痛骂一顿,重则被老婆痛打一顿。有一次,他的脸被老婆给抓破了。第二天到衙门时,被他的顶头上司州官看见了,就问他:‘你的脸怎么破了?’这人编造谎话说:‘晚上乘凉时,葡萄架倒了,被葡萄藤划破了!’州官不信,说:‘这一定是你老婆抓破的,天底下就数这样的女人可恶,派人去给我抓来!’偏偏这话被州官老婆在后堂偷听了,她带着满脸怒气冲上堂来,州官一见老婆,连忙对人说:‘你先暂且退下,我后衙的葡萄架也要倒了!’文静,你家刘萍就要到了,葡萄架不会倒吧?”
众人被苏小川逗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