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刚哈哈地又笑起来,立马,其他人也笑了。
宋刚没有再作难大家,他准备缓和这笑的尴尬,准备回避曾佩贤的敏感话题,他说:“我突然想起个故事,话说,从前有一地主,有三个女儿分别嫁给了秀才,铁匠,淘大粪的。话说这天地主过生日,三个女婿便来祝寿,在席上地主突然心血来潮想让几个女婿为他的寿辰做几首诗,诗的题目就是地主马棚里的那匹千里马。这马呢是财主最心爱之物。其实啊,这个地主最瞧不上他这个三女婿了,知道他是个掏粪的大老粗,想让他在人前出出丑。大女婿沉思了片断便说:‘我有一首。’便摇头晃脑的说道,‘大雪如鹅毛,快马走南桥。快马回来了,鹅毛水上飘。’丈人一听连连称赞说道:‘好好,马跑了个来回,这雪花还在水上未化,不错。’二女婿不服气说道:‘我也有了。’便说,‘铁棍水里扔,快马跑东京。快马回来了,铁棍仍未沉。’地主听后摇着头说道:‘嗨,铁棍都没来得及沉下去,好,好诗。’三女婿在一旁早急得脸红脖子粗的,一时没词。地主便斜着眼问:‘你说不上来了吧?’说完突然放了个屁。三女婿突然一拍大腿喊起来:‘有了!丈人放个屁,快马向西去。快马回来了,屁门还没闭。’”
这回,该笑了,声音得比领导的响,因为,这声音的响度表示对领导的尊重。谁笑得越响,谁笑得越欢,就表示谁被领导逗得最高兴。被领导逗成傻宝一样,那是对领导最大尊重。
这回,笑得最凶的是曾佩贤,他把嘴里的饭喷出来了,直呼肚子痛,还“哎哟,哎哟的乐得难受。”
宋刚看着曾佩贤,心想,也是近五十岁的人了,犯得着这么做作吗?你以为我真的有什么大不了的背景哟?即使有,我宋刚会利用这关系来捞个位子坐?捞个权威耍威风?宋刚想,我宋刚能混到今天这位子,凭的是啥?凭能力、凭本事,你以为我也和你们一样除了当官就没得吃饭的本领?
说到有些当官的人,也确实如此,除了能当官,其他事真还不知能干些啥。要真是让他们干点别的事,只怕还真难混到一口饭吃。做生意?即使他在当官时捞到了一点本钱,可让他们领导一个商业团队,你想,他今天指示,明天作报告,后天检查,不把一个团队折腾死?还有,他们平日里吃惯了、喝惯了,好酒好烟,一时也难得改了这习惯,习惯成自然嘛,已经都自然得很了,他能不今天请客、明天陪酒吗?这样,企业成本非居高不下就是怪事。所以啊,累死累活,没多久,就会把这点本钱弄光不可。既然经商多半不行,那做作家呢?他们不是每天写文章、念文章、研究文章里的精神吗?可是,真要他们动笔,他的文章会有人看?平日里台下的人还听得都打瞌睡,想让人家拿钱卖着看?嘿嘿,不说了,答案再清白不过了,连小学生都想得出的事。卖红薯怎么样?不是有个说法,当官不为民做主,不如回家卖红薯吗?那就卖红薯吧,这是简单,可他真做得了这事吗?估计做不了。为什么?你想,卖红薯得挑吧、得提吧?官都当了这么多年了,早就是肩不能挑,手不能提,五谷不分、四体不勤了,那还能卖得了红薯?就退一步讲,能挑能提,可也丢不起这面子呀。当过官的人,平日被恭维惯了,突然要厚着脸皮去叫“卖红薯罗,卖红薯罗”,就是饿死,估计也丢不了这面子的。当然,有人会问,除了这些,其他的事就不会做了吗?当过官,做过行政的人不是有很多的人脉资源吗?什么局长、什么主任,原来都是称兄道弟的朋友呀,他到某个企业里搞个行政副总,公关经理的,那些人不是很好的资源吗?确实,他们的熟人多,利用利用过去的关系,倒也不失是种资源和财富,可是,你是局长,人家才和你称兄道弟的,你现在是圈子外的人了,低人一等了,你还能与他们称兄道弟称朋友?所以呀,没真才实学的官们,混口饭吃,只有一条路,那就是还当官。
曾佩贤不知有没有真才实学,但是,从他与汪少华的关系处理来看,才学到底是有限的。
当然,并不是说当官的人没有本事,有的人本事还大得很,这里就不多议论了,又不是论文。当官,有几种情形,一种是凭真才实学,凭能耐上来的;一种就是凭手腕、背景、投机或机遇上来的;还有一种,那就是两者兼有上来的。这里,我们暂且不议论这当官之道,还是来看看曾佩贤为宋刚接风洗尘的现场吧。
“宋老弟真是很风趣的人,有趣得紧,有趣得紧。”曾佩贤仍然带着余笑说。
宋刚说:“曾兄今年应该是四十有五了吧?”
曾佩贤忙说:“刚满,刚满,比宋老弟差不多痴长了近十岁,惭愧,惭愧。”
“好年龄呢,刚好是踏进当国家领导人的年龄呢,大有可为,大有可为。”宋刚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么一句话。可就是这句话,让曾佩贤陷入了无限的遐想。为什么问我年龄?难道他真有心思抬举我一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