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不同呢?说说看。”
“我觉得市长太严肃,跟他汇报挨批评的时候多,每次都是一句话,‘你连这事也办不了啊?那你还当什么县长。’又不听我解释,每次都是挨批评出来,所以,我……我最近也不敢跟他汇报了。我知道,您比较听取下面人的心声,有苦也可以诉诉,可我又没有胆子找您。”丁俊军说得可怜巴巴的。
汪少华又是一声“哦”,半天,又问:“听说你还是他相中的‘千里马’呀。”
丁俊军忙说:“我哪里是什么千里马?我的成长,还不是您书记的提拔?这我心里知道。您是临江的一把手,人事任免都是您经过细致周密的考虑的。”
汪少华“呵呵”了几声,心里有点舒服了,说:“俊军啊,你知道就好。下次来临江,你随时打我电话都行。我们几时好好聊聊。”
“哎呀,那我就多谢了,谢谢,谢谢,我多么盼望着听听你的教导啊。我的成长,今后还得靠书记您的栽培,您的教导。”说完,从包里拿出一个大大的红包,说,“上次过节,我来过您这里几次,又怕您骂我,买月饼,我又不知您喜欢吃什么样的月饼。您就自己买吧,请您收下一点心意吧。”
“这怎么行?不行,不行,你赶快收起来,不好看。要不,我真的要批评你了。”汪少华脸有喜色,但装出严肃的样子说。
“书记,要不,您收下我这拜师礼,做拜师礼,您该不会不收下我这徒弟吧?”丁俊军说。
“啊啊,你这样的徒弟我可不敢收,清华大学的高材生,我哪配收你这样的徒弟?”
丁俊军急了,可怜巴巴地说:“您是觉得孺子不可教也吧?您在行政上很有水平的,这我们都知道。我在学校里读了那几本死书,在社会上,哪用得着?要是您觉得我这徒弟不值得收,那我也没有办法,遇到名师了,可老师又不想收我这徒弟,我也是时运不好吧。唉,我,我……”
汪少华看着自怨自艾的丁俊军,凝视了他一会,说:“好吧,我就收下你这红包,老师不敢当,就算是个朋友吧。”
汪少华心里美滋滋的,心想,呵呵,看来时运来了,风水转了。一个黄涛,已经和宋刚冲突了起来,并且,这黄涛也渐渐往我圈套里钻了,这人控制起来问题不大了。现在,丁俊军也识时务了,识时务者为俊杰嘛,看来,丁俊军还是个俊杰。
现在,汪少华在等最后一个人,他今天想狠狠批评一下宋刚,杀杀他的威风。为什么他敢碰碰宋刚呢?因为,黄庭宏前些日子大大称赞了他一番。也就是黄庭宏对宋刚说的为他准备的那些高帽子。汪少华带了高帽就觉得飘飘然了,有了尚封宝剑了。
昨天,黄庭宏对汪少华说:“少华书记,宋刚年轻,办事到底是没你牢靠稳重,临江的工作还得依靠你。这次,我要宋刚发言,也是看他年轻,他敢于开炮,所以,我就给他帮我开开炮,冲在前面。这次省委的行动,政治目的很强,你可要给我在临江做出成绩来哟。你资格老,可你年纪并不大,正是干事业的时候,好好干一番事业吧。”这几句话,使得汪少华乐了一整晚,到现在还乐着。
可宋刚没来,今天会议上本就是为了批评他,并且很多人都知道是批评他,但他竟然没有来作检讨。这时,心里不由得有些气恼。他打了个电话给工作组的赵新华组长,请他把宋刚请到办公室来,并且也请赵新华组长一起来。
宋刚来了,赵新华跟着也来了。汪少华笑眯眯地对宋刚说:“市长,今天的会议,您觉得开得怎么样啊?”
“好,很好。”宋刚很干脆地回答。
“怎么个好法呢?”汪少华斜着眼对宋刚说。
“怎么个好法?好就是好呗,又不能给会议打分。”宋刚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