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刚没有做声,他在为鲁玉不平,在为鲁玉伤感。那次,参加鲁玉的婚礼时,刘罄就对他说,鲁玉会命苦的,宋刚当时也觉得,他那男人,典型的华而不实的花花公子相。
一曲跳完,宋刚坐下来休息一会。小晴和刘总跳,另外两个一起合唱“甜蜜蜜”,她们面对着宋刚,似乎就是为宋刚而唱,“甜蜜蜜,在哪里见过你,你的声音这样熟悉,啊,一时想不起。……啊,在梦里,梦里梦里见过你,是你,是你,梦见的就是你,……”
她们一边唱一边对着宋刚笑,宋刚也只好对着她们笑一笑。可是,这时宋刚的思绪却不在这里,而是想起了鲁玉,他想把鲁玉叫过来,又觉得不妥,一来这里都是初次相见的人,不是什么朋友,并且是些生意场上的人,靠不住;二来,如今鲁玉到底也是有家室的人了,打电话也不方便。
突然,刘总的电话响了,他和小晴正跳得高兴,只好停下来,嘴里嘟哝着:“吵死,谁又打电话?娘的,跳个舞都不得安宁。”
他拿着手机,说:“喂,哪位?啊?谁呀?……哎呀,张叔呀,您好您好,您现在还好吗?……啊,我很好,谢谢,谢谢您记得我。……好好。……我和谁在一起?我和宋刚市长在一起呢……好好,他就在这里,你要他接电话?好好,您跟他说吧。好好。”说完,他把手机递给宋刚,说:“请你接电话。”宋刚有些不高兴,便问,谁呀?刘总说,您接吧,一听,您知道是谁了。
宋刚疑惑地接过电话,说:“您好,您是……?”
那边说:“宋刚,听得出我的声音吗?祝贺你当上了市长了,好好干,有出息。听出了我是谁吗?”
宋刚一听这声音,哪有听不出的?张文静的声音呀。忙说:“啊,听出来了,您是文静书记吧?……您好,您现在身体怎样?”
那边说:“我身体现在很好了,你当市长我还没来祝贺你呢,现在感觉怎样?”
宋刚说:“谢谢书记,谢谢您的栽培。我现在感觉还不错,工作蛮顺利的,和少华书记合作得也不错。书记,您有什么吩咐吗?”
那边说:“没有,好久没看见你了,听骏怡说你们在一起,我就跟你说几句话。宋刚,你们玩吧,工作时要拼命,玩也要玩得开心。我就不打扰你们了,你们继续玩。你把电话给骏怡吧,我再和他说几句话。”
宋刚连说几句谢谢,把手机给了刘骏怡。刘骏怡对着电话说:“张叔,您放心,我自己会把事情做好的。……好好,您就别说了,有困难时再请您帮忙吧。……现在?现在真的不需要,我自己有这个实力,你就放心吧,我和宋刚市长是朋友了呢。……好好,就这样吧。好,谢谢张叔的关心,谢谢,谢谢了。”说完,电话挂断了。
宋刚听着他们的对话,张文静的声音听不清,只听见刘骏怡这边说。宋刚隐隐约约感觉到,是张文静问刘骏怡,要不要他出面,刘骏怡的意思是不需要。宋刚估计,他们商量的事肯定与三桥有关,他不好问,因为张文静一个字也没提到,因此,宋刚等着刘骏怡自己说,今晚,他不就是为这事来的吗?
可刘骏怡就是不说,倒是说了句令宋刚吃惊的话:“这老头子呀,总以为我是小孩子,好像我什么事都需要他出面似的,总把我当小孩子看。”
宋刚笑着说:“文静书记跟你是亲戚呀?真没想到呢。”
刘骏怡笑了笑,说:“其实也算不得什么亲戚,我父亲和他是生死兄弟,两家来往得比较亲密而已。我父亲去世时,他一直守在我父亲的床前,七天七夜。父亲临终时对他说,要他关照我们,张叔说,他会把我当儿子看。这些年来,他对我真是和父亲差不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