慢慢,他不说了,他开始恐惧。
宋刚说:“说完啦?”
曹翰墨恶毒地看着宋刚,“说完了,你想怎么整就怎么整吧。我什么也不说了。”这话明显的是绝望和无奈,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。
宋刚说:“我没说要整你,也没准备要整你。这些,都是你自个儿说的。为什么你会这样冲动?你有苦衷,我理解,但你这种冲动很不理智,非常不理智,你刚才的表现不像一个搞了几十年行政的人,我为你害羞。”
宋刚说到这里,顿了下来,把地上的杯子、烟灰缸收拾起来,茫然失措的曹翰墨继续茫然和木然地看着他。
宋刚接着又说:“老曹,蝇头小利害死人,为了它,你会发疯的,为什么不处理了呢?和几百万、几千万相比,算得了什么?为什么不处理了?”
曹翰墨这才清楚了,宋刚确实知道他的秘密,气馁的他木然地看着眼前的空气,默默地发着呆。
宋刚说:“我一直等你处理那笔钱,可你坚持着不处理,我上次暗示你,你这些天是怎么过的?再这么着,你肯定会疯的。我也收过礼金,但我坚持自己的原则,我轻松地过每一天的日子。那笔钱对你很重要吗?”
曹翰墨哝哝地说:“不是,不是,……”他这句“不是”,并不是回答宋刚的最后一句话,他在想起了上次那位领导对他的暗示,他没有胆量得罪那位领导。
宋刚知道曹翰墨的处境,也知道是谁要挟过他,他不能明说,这盘棋需要弃子取胜,那个或那几位领导宋刚现在是不会动手的。宋刚说:“老曹,你的苦衷我知道,我也体谅。你处理了那几个钱吧,干净了,心也就安了。”
曹翰墨不会心安,那钱是小事,既然宋刚网开一面,那钱的事处理也就很容易了。但他很害怕,怕那些可以真正整他的人。他嘴里仍然嘟哝着:“不能,不能。”什么不能,他说的仍然是另一码事。
宋刚笑了笑,说:“我希望你在这里呆几天,要不就到省里住几天院,能理解吗?”
曹翰墨这才恢复了神志,忙说:“好,这样好。我身体有病,是要住院了。高血压、糖尿病又加重了。”
宋刚说:“我考虑呢,跟你的想法有些出入,你不住院的好。你先在宾馆里休息几天,哪里也不去,手机也关了,我要找你我自己会来,你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在这里。我安排了两个人侍候你,你放心,没人来打扰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