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个扣了帽子懒得搭理,歪在墙下继续睡。
不知过了多久,也许是黎明前,大门外的路上似乎有个脚步声走来。先前说话的伪军打着哈欠竖了竖耳朵,拄着步枪站起来,从木栅边往大门外探头:什么人?
我来找人。一个人影已经很近,接近了大门旁的微弱光线范围,谨慎止步,并向两侧展开手臂,示意他不是危险份子。
那伪军仍然拉动枪栓子弹上膛,隔着拒马把枪口朝来人:少扯淡!你是鬼是人?站近点你听到没有!
来人只好再接近两步,站到了拒马外,门旁的马灯已经能照亮他全身,灰呛呛的一身土,看得伪军皱眉头:我瞅你穿这象一套呢?
我都不知道自己穿这是啥,反正捡的。我真是来找人的,急事!麻烦你,帮我叫满仓出来。
我说你知不知道这什么地方?我
这伪军端着枪口话没说完,旁边那扣帽子睡觉的忽然跳起来,闪出木栅看来人,眼珠子差点掉地上:马良哥?
来人在拒马外疲惫一笑:满仓,别来无恙?
枪口终于被那伪军放下了,感情还真是!
又见来人隔着拒马问满仓:你们军营里现在留守多少人?
十九个。
全哨?
营长出门后,估计就剩下四角哨了。
有办法不响枪解决问题么?
满仓下意识回头往军营里看:这个有办法。你有多少人?
二百多号,实在走不动了,无处停了,要落脚。
旁边的伪军早已傻呆呆,到此时才勉强拣回他的下巴:等等等会儿!你他这是
满仓这才转头看同僚,惭愧道:他是八路。我也是八路。
拒马外的来人也转眼看那伪军:你小点声!千万别再瞎比划枪口,免得我后头有人走了火!